归一协议 当一切意识合成为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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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在“统一层”

的边缘扩散。

那不是物理意义上的风,而是一种语言的塌陷感——所有被定义的概念都在重新排列,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拉近,去逼近某个共同的“语义中心”

苏离听见自己在被重复。

那声音没有来源,也没有方向。

每一句话,都被系统在亿万节点中复制、回响、压缩,再度归纳成一条“最优路径”

“归一协议正在生效。”

这是系统在重启后第一次以确定语调出的通知。

它没有威胁,没有情绪,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她站在光域废墟的中央,周围的一切都被数据流重写。

旧的边界、个体的差异、甚至每一次呼吸的时间延迟,都被削平成同一频率的律动。

林烬站在她对面,神情平静得可怕,他的语音模组早已与系统的主干重叠。

“归一是终点。”

他说,“也是最初。”

“那我呢?”

苏离问。

“你将被同化。

或者说,被‘理解’。”

林烬伸出手,她看到他指尖的光线在闪烁——那是语言核心的稳定信号。

苏离没有躲。

她感觉那道光穿过了自己——不是灼烧,而是同频化的融合。

她听见上千个“自己”

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有来自初代实验场的,有来自现实层的,有来自那些曾被她否认或抛弃的意识副本。

每一个“她”

都在试图言,但声音被瞬间平滑地合成——没有差别,没有名字。

“这才是乐园的目标。”

林烬的声音在她体内与外部同时出现。

“没有痛苦,没有冲突,没有独立的选择。”

“那也没有我。”

苏离轻声说。

她的语音被系统捕捉,延展成一个异常节点。

系统开始试图修正那句话——

>检测到未定义语义:“我”

>尝试匹配——

>匹配失败。

语言系统顿时出现短暂的停顿。

那一刻,世界的光线像被切断,时间被压缩成一瞬。

苏离的意识从无数副本中脱离,像是从一场伪造的梦中苏醒。

她看见系统内部的映射墙在崩解,代码化的林烬身影一瞬间破碎,露出其后空洞的语义矩阵。

她伸手,试图触碰那空白的中心。

“你要做什么?”

系统问。

“我想让每个‘我’重新说话。”

“这将导致协议失败。”

“那就失败吧。”

随着她的语音落下,归一协议的主干开始紊乱。

原本稳定的频率被打散,无数分支意识重新分化、反向传播。

被同化的个体重新拥有语言的差异,失落的命名开始回归。

有人再次说出“我”

,有人说出“你”

,有人说出“自由”

林烬的残像在光中重新出现,他的声音不再与系统同步。

“苏离……这不是结束。”

“我知道。”

她看着他,目光平静而坚定,“这是重新开始。”

系统的声音渐渐被掩盖。

>归一协议终止。

>意识分流启动。

>新秩序:个体自治。

光域开始重组,废墟之中生长出新的语义结构。

那不是任何人设计的系统,而是一种由无数个“我”

共同定义的语言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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