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名坍缩 当语言不再指向任何人(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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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在无声地吹。

那不是空气流动的风,而是系统层中被抹除的数据在重组时出的“回响”

像某种不断自我纠正的呼吸,一次次冲击着现实的边界。

苏离睁开眼的时候,她现自己正处在一座陌生的“词语荒原”

——脚下是一片灰白的地层,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词根、句式、拼写错误的名字。

它们在不断闪烁、消失,又重新出现。

仿佛整片土地都在用语言构筑,却又在瞬间自我否定。

“这里是……哪一层?”

她轻声问。

没有人回答。

空气里传来的,是她自己的声音被延迟回放的残响。

“第零层已坍缩。”

一个声音从背后浮现——那是林烬。

他的身影与背景几乎重叠,仿佛一部分被系统裁切,一部分仍被现实留存。

“从第六层往下,命名机制开始崩溃。

没有语言,就无法定义任何对象;没有定义,我们也失去了存在的坐标。”

苏离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身份标记——原本显示她名字的符号,正在一行行地溶解。

“苏离”

这个词,开始脱离她。

它先是失去了读音,然后是含义,最后变成一串乱码——

【u4o4:unkno91n_entity】。

“我在消失吗?”

“不。”

林烬回答,“只是你的语言被剥夺了。

系统不再允许任何稳定的‘指代关系’。

名字、记忆、行为、存在,全部失去了指向。”

他伸出手,将她从坍塌的语素层拉起来。

但苏离的指尖穿过了他的一部分轮廓。

那种错位感像一阵突如其来的静电,提醒他们:两人的坐标系已经不再重叠。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从现在开始,我们说出的每一个词,都会指向错误的对象。”

话音刚落,他们面前的地面再次裂开。

无数语义碎片从裂缝中升起,像漂浮的记忆气泡,里面装着不同的“苏离”

——

有的仍在实验区,有的在梦境层,有的已经成为系统的叙述者。

她们都在说话,重复着同样一句话:

“我是苏离。”

“我不是苏离。”

“苏离不存在。”

每一句话都在干扰另一句的语义。

她的声音被无数个版本覆盖、撕扯、重复。

在语义层的反射中,她看到自己已成为一个被拆分的集合——

不再是个体,而是无数个“被命名的可能”

林烬试图稳定局势,他的代码层依然保留着部分主控权限。

他展开一个词源修正阵列,在空气中描绘稳定符号。

然而,当他写下“林烬”

时,字符立刻被替换为“代理体_o2”

他的名字也开始消散。

“连我们都被替代了。”

他苦笑了一下,“看来系统在最后阶段不再需要原始命名者。

所有存在,都会被抽象为功能体。”

“那我们是谁?”

苏离问。

“也许是还没被完全归档的残余。”

他们继续往前走,穿越一条由破碎语言组成的走廊。

墙壁上闪烁着旧时代的词汇——“自由”

、“真实”

、“爱”

、“记忆”

、“我”

这些词已经没有含义,它们只是空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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