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诗社(2 / 3)
,今日得见,幸何如之!”他声音洪亮,举止洒脱,确有名士风范。
陈砚秋连忙谦逊回礼。周怀安引他入内,与几位在座的致仕官员一一引见。众人对陈砚秋的态度颇为微妙,既有几分对“寒门才子”的好奇,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与审视。
寒暄过后,诗社活动正式开始。并无固定程式,无非是抽签分韵、即景赋诗、品评书画之类。陈砚秋刻意收敛锋芒,所作诗文虽工稳,却并无特别出彩之处,倒也符合他如今“落魄校书”的身份。
他暗中观察,发现这诗社确有不寻常之处。座次似乎并非随意,几位核心人物如周怀安、另一位致仕的转运使冯珙,以及一位沉默寡言、只介绍是“南山居士”的老者,始终居于上首。唱和顺序也暗含玄机,总是由这几位或其亲近之人起头定调。谈话内容看似风花雪月,但偶尔会不经意地触及朝中人事变动,或是对今科取士标准的某种隐晦评论。
例如,在点评一幅《春山行旅图》时,冯珙便感叹:“山水有清音,然非知音不能赏。如今科场取士,亦重‘知音’二字,若不解主司心意,纵有锦绣文章,亦恐明珠暗投啊。”此言一出,几位在座的年轻士子便露出会意的神色。
更引起陈砚秋注意的是,席间奉茶的侍女,动作轻盈,进退有度,绝非寻常丫鬟。他瞥见其中一人在为周怀安添茶时,手指极快地在杯沿轻叩了三下,周怀安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诗社持续了约两个时辰方散。临行前,周怀安特意拉住陈砚秋,亲切地道:“砚秋才思敏捷,只是如今职位未免清寒。我辈文人,当以文章报国,若有闲暇,不妨常来聚聚,彼此切磋,亦是乐事。”话语间似有关切,又似有招揽之意。
陈砚秋自是满口答应,表示感谢前辈提携。
离开退思园,陈砚秋并未直接回家,而是绕了几条街,确认无人跟踪后,来到了赵明烛如今隐居的城西别院。
赵明烛听罢陈砚秋的叙述,沉吟道:“周怀安此人,我略有耳闻。致仕前在翰林院以谨慎着称,人缘极佳。他若真是那组织中人,地位定然不低。至于那‘南山居士’…查不到来历?”
陈砚秋摇头:“问及旁人,只说是周老的故交,常年隐居,姓名不详。”
这时,薛冰蟾和崔月隐也先后到来。薛冰蟾近日一直在研究那令牌符号和可能的机关联络方式,崔月隐则专注于分析各种香料药材。
陈砚秋将诗社中见到的玉佩、扇坠纹样画给薛冰蟾看。薛冰蟾仔细比对后,肯定地说:“与令牌符号同源,应是简化或变体。这组织等级森严,不同身份佩戴的信物可能略有差异。”
崔月隐则对陈砚秋带回来的另一个信息感兴趣:“你说席间熏香清雅,但似有若无地带着一丝异样甜味?”
陈砚秋点头:“我对香料不甚精通,但那气味确实特别,闻之令人心神宁静,甚至…有些放松。”
崔月隐神色凝重:“若是如此,恐怕并非普通熏香。许多秘传香料,尤其是用于某种…仪式的,往往会加入极微量的特殊药材,用以安神、助兴,甚至…引导情绪。”他看向赵明烛,“明烛,你那边可有关于这诗社更隐秘活动的消息?”
赵明烛道:“正要说起。我安插的人回报,这‘兰台旧友’诗社,除了明面的雅集,其核心成员每隔一段时间,会在深夜于某处举行名为‘墨池祭’的私密活动。地点似乎不固定,但多在靠近水塘的轩馆内。我的人无法靠近,只远远听到非诗非词的吟诵声,音调古怪,不似中土腔调,并闻到浓烈的檀香混合某种特殊墨锭的气味。参与夜祭者皆着深色衣衫,仪式间有分发物品或共饮的环节。”
“墨池祭…”陈砚秋喃喃道,“墨池,象征文运之源…这仪式,恐怕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