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阎罗籽踪(2 / 3)
容混杂着一些似佛似道、又充满末世劫难论的诡异词句,其中一本的扉页上,赫然画着一个与那木符上相似的、扭曲的“明”字图案。
“明尊会……”赵明烛翻看着那些经卷,眉头紧锁,“看来这邪教,并非空穴来风。”他立刻下令,“根据这些经卷和符信的特征,全城暗查此教派聚会窝点,发现踪迹,立即回报,暂勿打草惊蛇。”
陈砚秋拿起一张那崭新的交子,对着灯光仔细查看。交子源于川蜀,虽已在一些大额交易中流通,但一个低级小吏持有如此新钞,仍显蹊跷。“这交子,能否追查来源?”
“难。”赵明烛摇头,“交子兑付,认票不认人。但如此新崭,或可询问几家大的交子铺,近日是否有异常兑付或大量提现。但这如同大海捞针。”他顿了顿,看向崔月隐,“崔太医,你方才提及‘阎罗籽’多产于广南西路,当地土人用以狩猎?此物在汴京出现的可能性有多大?”
崔月隐沉吟道:“回大人,此物生于湿热瘴疠之地,采集不易,且毒性剧烈,中原医者极少使用,药铺亦无售卖。若流入汴京,途径无非几条:其一,岭南任职或流放之人私自携带回京;其二,通过私下贸易,但风险极大;其三……”他看了一眼那小吏的尸身,“便是通过这类邪教秘密渠道,或某些拥有特殊来源的势力获取。”
岭南……陈砚秋心中那条线愈发清晰。碱草、鬼贡院、流放罪臣、如今又加上这阎罗籽……所有的线索,似乎都隐隐指向那个远离中原政治中心,却充满了怨气与秘密的边陲之地。墨娘子情报网中关于岭南的消息碎片开始在他脑中拼接。
“赵兄,”陈砚秋忽然开口,“可还记得李玮临死前,试图写下的那个血字?”
赵明烛神色一凛:“自然记得。似字非字,似符非符。我已命画匠将其仔细拓下。”他示意手下将一张拓印了那未完成血字的纸呈上。
那血迹模糊,笔画扭曲,确实难以辨认。陈砚秋凝视良久,忽然道:“你看这起笔之势,像不像一个‘冤’字的起手?或者……像某个姓氏的偏旁?比如……‘冫’?‘讠’?”
“冤?”赵明烛目光一凝,“李玮是想喊冤?但他中的是剧毒,瞬间毙命,恐怕未必来得及想到喊冤……若是姓氏偏旁……”他脑中飞速闪过今日在场诸多官员的姓氏,符合这两个偏旁的并不多。
“或许,他不是想写完整的字。”薛冰蟾忽然插话,她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看着那拓印,“机关触发时,他正欲举起诗牌,毒针瞬间刺入,剧痛和毒性发作下,他的动作完全变形。这或许不是一个字,而是他想指向的某个方向,或是某个人的方位?”
这个想法让陈砚秋和赵明烛都是一怔。的确,人在极度痛苦和濒死时,动作往往失去精准,留下的痕迹可能并非其本意。
“方位……”陈砚秋努力回忆着当时宝津楼内的场景。李玮中毒时,正站在诗牌队伍前,面向何方?周围是哪些人?他的手臂抬起,是想指向哪里?
记忆有些模糊,当时的注意力大多被惨状本身吸引。但陈砚秋凭借其过人的记忆术,努力回溯每一个细节:李玮倒下的姿态、手臂挥动的轨迹、目光最后瞥向的方向……
“当时,韩似道韩相公,似乎就在那个方向的不远处……”陈砚秋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寒意。
赵明烛的瞳孔骤然收缩。韩似道,掌控科举多年的幕后巨头,与川蜀碱草案、岭南旧案都脱不开干系。如果李玮临死前真的试图指向他……
但这只是一个模糊的推测,毫无实证。甚至可能是凶手刻意引导的错觉。
勘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阎罗籽的线索指向岭南和邪教,机关指向将作监的高超技艺,交子指向不明的钱财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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