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印玺疑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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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炽热的刀刃插入青铜人举着的印玺裂缝,刀身吸附的珊瑚粉在印体内燃烧,将隐藏的冰蚕丝主脉烧成《河防通议》的文字。当最后一根丝线断裂时,七尊青铜人同时崩解,飞出的零件在空中重组为浑天仪形状——仪体上的赤道环刻满历代印文,而黄道环则镶嵌着他们在织机房见过的头发纬线。

浑天仪开始自行运转。当"宣和六年"的印文对准陈砚秋时,他的星图指骨突然吸附起所有磁砂,在掌心形成微型"礼部之印"。薛冰蟾的银刀劈向浑天仪枢轴,断裂的轴心里流出靛蓝色液体——包裹着半截舌头,舌面刺着与泪器钥匙相同的西夏文。

黄河水突然沸腾。浪尖托起十二方青铜印匣,每只匣面都铸着治水场景。陈砚秋的星图指骨刚触及最近匣盖,那些治水官员的立体像就突然转头,露出后脑勺上的提线木偶榫卯。薛冰蟾的银刀撬开匣锁,里面整齐码放着七科状元的右手——每只断掌都握着方裂开的私印。

"真正的印权......"她刀尖挑起最近断掌中的印玺,"不是礼部大印,是状元的私章。"

印玺裂处露出暗格。里面藏着片水晶镜片——与韩似道所戴同款,只是镜框用状元齿雕成。陈砚秋的星图指骨刚触碰镜片,所有印匣突然同时开启,射出的冰蚕丝在空中交织成紫宸殿的立体图影。图影中的蟠龙柱正在渗血,血珠落地形成"元佑"二字。

薛冰蟾的银刀突然刺向自己左眼。刀刃在虹膜前骤停,刀身映出的倒影里,浑天仪正在她瞳孔中分解重组。当最后一颗齿轮落地时,陈砚秋的星图指骨突然吸附起所有零件,在他掌心形成微型提线木偶——木偶右手握着方"礼部之印",印文却是倒刻的西夏文。

"印权的真相......"薛冰蟾的刀尖挑起木偶背后的七根丝线,"控制科举的不是官印,是这些倒刻的私章。"

丝线突然绷直。黄河对岸升起座青铜碑——碑面密布着历代状元私印的拓片。陈砚秋的星图指骨划过碑面,那些印文突然渗出血珠,在空中凝成父亲最后的手稿:"凡印信倒刻,则文脉逆流,河防改道......"

碑体突然迸裂。飞出的青铜碎片在空中重组为七枚印钮,每个钮部都镶嵌着他们在织机房见过的磁石假骨。陈砚秋的《墨罪录》自动翻到记载青铜鼎的篇章,原先的纹饰正被印钮碎片重新拼合,显现出鼎耳内部隐藏的印玺机关。

黄河水突然改道。新形成的支流冲开青铜印台,露出底部蜂窝般的暗格——每个格子里都陈列着方倒刻的私印。薛冰蟾的银刀劈向主暗格,刀刃斩断的冰蚕丝主脉喷出靛蓝色液体,在空中凝成韩似道的面容。那虚影张口吟诵《礼部韵略》的序言,每个字都化作印文烙向陈砚秋的星图指骨。

当第七个印文烙上指节时,《墨罪录》突然飞出,书页如刀锋般斩断虚影的咽喉。溃散的靛液渗入河床,在干涸的淤泥上形成父亲最后的批注:

"印权既窃,文脉已逆,然墨祭未破,河决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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