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十月风里,向着盛京启程(2 / 3)
,台灯的塑料底座已经泛黄,开关处被按出了个浅浅的凹痕——那是以前晚自习回家,他总在这盏灯下刷题,父亲偶尔深夜跑完业务回来,会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把带回来的当地特产放在灯旁边,包装袋上还沾着路途中的寒气。
书桌角堆着几本没看完的书,最上面那本的书脊有点皱,是上个月父亲去邻市跑业务,在车站书店给捎的,扉页上还有他用钢笔写的“旅途解闷”,字迹带着点赶路时的潦草。墙上的全家福被阳光晒得边缘发卷,照片里母亲穿着红色的棉袄,父亲刚从外地出差回来,行李箱还放在脚边,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却把他往中间拢得紧紧的。背景里老家院子的石榴树结着两个红灯笼似的果子,那天风大,母亲的围巾被吹起来一角,父亲伸手去按的瞬间,被摄影师抓拍了下来。
一股暖流漫过心口,周源忽然懂了,所谓家,就是无论走多远,总有两个人在身后攥着一份牵挂。父亲跑遍了大半个中国的路,却把最稳的脚步留在了对他的惦念里;母亲守着一屋的烟火,却把最暖的牵挂缝进了布信封的针脚里。他们的话或许朴实,动作或许带着奔波的疲惫,却像风筝线一样,一头系着他,一头拴着那个永远亮着灯的屋檐,成了自己敢往前闯的全部底气。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拉上行李箱拉链。“咔嗒”一声轻响,像是齿轮扣合的声音,清晰又笃定,像是为这场旅程扣上了出发的按钮。他试着提了提箱子,重量刚好,轮子在地板上滑过,发出轻微的“咕噜”声,像父亲那辆老捷达在平坦路上行驶的动静。
走到镜子前,他理了理浅灰色卫衣的领口,外面套的薄外套是去年生日父亲给买的,说是跑业务时看到年轻人都穿这个,“显得精神”,袖口的魔术贴还很粘,他拽了拽,让边缘更服帖些。镜子里的自己眼睛亮亮的,嘴角有点绷不住的笑意,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点乱,他抬手捋了捋,指尖蹭过发烫的耳垂。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他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飞快:“我收拾好啦!行李箱都拉上了,随时能出发!你在哪儿呢?要不要我过去接你?对了,高铁是十一点半的吧?咱们十点半出门来得及不?”
消息发出去,他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身子往后靠在床沿,仰头望着天花板。天花板的角落有块浅浅的水渍,像朵模糊的云,是去年梅雨季漏雨留下的。他盯着那朵“云”,脑海里不自觉闪过之前刷到的网红视频画面。
那些让他心动的景致、让人眼馋的美食,在记忆里变得鲜活起来——他甚至能想起视频里故宫红墙映着蓝天的颜色,想起锅包肉端上桌时冒着的热气,连解说员说“这口酸甜得配米饭”的语气都清晰得像在耳边。他想象着站在视频里见过的场景里,举着相机记录瞬间,想象着咬下第一口特色小吃时,宋烟雨会眯着眼睛说“果然没骗我”,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一声,屏幕亮起来,宋烟雨的消息弹了出来:“我在你家小区门口呢!刚把行李搬下来,高铁确实是十一点半的,得赶紧走了,打车到高铁站还得四十分钟,万一堵车就麻烦了!”
周源抬眼瞅了瞅时间,时针已经指向九点五十,分针正急匆匆地往“12”跑,像个怕迟到的孩子。他“腾”地站起来,像被按了启动键的弹簧,膝盖撞到床沿也没顾上揉,抓起手机和钥匙就往门口冲。钥匙串上的小熊挂件甩得叮咚响,那是宋烟雨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说“挂着钥匙不容易丢”。最后回头扫了一眼房间,确认灯关了,门也锁好了,锁芯转动的“咔啦”声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他才拉着行李箱往外跑。
楼道里的声控灯被脚步声惊醒,“啪”地亮了,暖黄色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又在他跑下楼后,“啪”地暗下去,像个懂事的孩子,知道不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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