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结茧(1 / 5)
掠过层层深林,将无数菩提树踩在脚下。
姜闻寻着来时的路,很快就找到了那湖底入口处。
这入口处依旧,丝毫没有什么变化。一汪晶莹的湖水占据整个视野,渺渺茫茫好似将那西湖倒扣于头顶,在这赤红的昏...
夜风拂过道观檐角,铜铃轻颤,余音袅袅。姜闻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叩,三滴茶水凝成一线,缓缓渗入木纹,如同归流于地脉的誓言。他闭目静坐,心神沉入识海深处??那座由初心筑基、信念为梁的新道基依旧稳固,只是中央多了一株虚影般的青芽,根系扎进律纹交织的土壤,枝叶微动,似在呼吸天地间的公义之气。
忽然,一道波动自西漠方向传来。
不是杀机,也不是怨念,而是一种……回响。
像是有人踩着他的足迹行走,却走出不同的节奏。姜闻睁眼,眸光清冽如泉。他知道,那并非增长天王残魂复起,而是某种更微妙的东西正在成形??风律之道,并未止步于终结一场浩劫,它开始生根、分枝,向未知蔓延。
次日清晨,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敲开了道观的门。
约莫十岁上下,赤脚踩在门槛上,脸上沾着沙尘与煤灰,怀里紧紧抱着一块焦黑的铁片。他怯生生地抬头:“您……是姜真人吗?”
“是我。”姜闻蹲下身,与孩子平视,“怎么了?”
“我爹说,若世上还有人能听穷人的声音,就一定是您。”孩子把铁片递出,“这是从归藏废墟带回来的。昨夜里,它自己烧红了,上面……出现了字。”
姜闻接过铁片,触手温热。翻转一看,只见其背面浮现出一行细密铭文:
>**“律十四:凡被遗忘者,皆有言权。”**
他心头一震。
这不是他所立之律,也不是风律十三条中的任何一条。可那文字间流转的气息,分明源自同一道源流??就像溪流分支后各自奔涌,终仍同属一脉。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阿砾。”孩子低头,“我们村在西漠边缘,靠挖古碑换粮活命。前些日子,沙暴掀开一座地宫,里面全是刻着律条的残石。但没人敢读,都说那是‘禁忌之言’。只有我爹不信邪,他说:‘既然写着‘律’,那就该让人听见。’结果……”他声音哽咽,“结果他念完最后一句,就被风吹成了灰。”
姜闻沉默良久,伸手抚过孩子的头顶。那一瞬,他看见了无数画面:荒村中昏黄油灯下颤抖的手指描摹碑文;牧民围坐篝火,将陌生律条编成歌谣传唱;商队穿越沙海,在驼铃声中默诵“凡执权柄者不得妄断生死”……
原来风律早已不止于百溪。
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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