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传递消息(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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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可闻,却在凛冽的寒风中显得格外寂寥萧索,仿佛某种预警。

两日后,荣国府,荣庆堂。

暮春的风,本该带着暖意,却吹不透荣庆堂内那层厚重的、几乎凝滞的阴寒。

浓得化不开的药味,苦涩地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沉甸甸地压在人心头。

往日喧嚣笑语、儿孙绕膝的热闹恍如隔世,偌大的厅堂空寂冰冷,只有角落炭盆里偶尔爆出几点微弱的火星,如同垂死的叹息。

描金拔步床上,金丝帐幔半垂。

贾老太太歪在锦被堆里,身上搭着条明黄绫的薄被,面如金纸,双颊深深凹陷下去,眼窝青黑,一双曾看透世情、精明锐利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浑浊的绝望,无力地半阖着,仿佛连睁眼都耗尽了力气。

曾经支撑着赫赫扬扬两府门楣的精气神,已被连日来的打击抽空了,只剩下风中残烛般的虚弱。

赖大家的捧着刚煎好的参汤,小心翼翼地用小银匙吹凉了,凑到唇边轻唤。

“老祖宗,药好了,您用一点。”

贾老太太眼皮勉强抬了抬,嘴唇翕动,却没发出声音,只是厌烦地微微侧过头。

赖大家的犹豫了一下,不敢再劝。

就在这一片死寂中,门外传来一阵迟疑而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厅堂里回荡,格外清晰。

门帘被轻轻掀起,一个身着玄色道袍、形容萧索的身影踏了进来,来人正是贾政。

与数月前相比,贾政清减了许多,那身崭新的道袍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面上带着一种长久避世带来的疏离与灰败,眉宇间更是凝结着一团化不开的颓丧与憔悴。

自那次被御史弹劾“僭越兄长”、“治家无方”后,他羞愤难当,无颜面对世人,更厌倦了家中俗务倾轧,索性以“修行养性”为名,躲到了城外的玄真观,对外界之事充耳不闻,如同鸵鸟般将头埋进了沙砾。

此刻重返家门,走进这愁云惨雾的核心,贾政的脚步虚浮,眼神躲闪,甚至不敢直视病榻上的老母。

他并非无情,正是这深重的愧疚与无能为力的钝痛,让他此前一直龟缩。

贾宝玉已成了废人,声名扫地,他心中虽恨其不争,却也难掩一丝血脉牵连的复杂愁绪。

但真正将他从封闭的道观中逼出来的,是那个让他心疼如绞、辗转难眠的名字,元春。

他最乖巧懂事、最识大体的女儿。

为了家族荣耀,甘愿舍弃青春韶华,踏入那不见天日的深宫禁苑,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孤寂与煎熬,如履薄冰地为家族挣来一线荣光。

这份沉甸甸的牺牲,贾政午夜梦回时总是心疼不已。

可如今呢,那所谓的“圣眷隆恩”,竟不过是一场精心算计的阴谋。

元春封妃的余温尚在,省亲别墅还未完工,她便被一封了凤藻宫,幽禁深宫,失了心疯的流言在京中不胫而走。

贾政能想象女儿在那铁桶般的禁宫内孤立无援、精神崩溃的惨状。

这哪里是失心疯,分明是走投无路、痛彻心扉后的绝望啊。

一想到亲生骨肉被如此玩弄、利用,贾政便觉心如刀绞,一股翻腾的血气冲顶,让他眼前发黑。

更让他日夜难安的是预感到的更大风暴。

贾元春失势被囚,荣国府这棵大树,根基已被蛀空,枝叶已被狂风摧折。

皇帝的屠刀,已经悬在了头顶,随时可能落下。

大厦倾颓只在旦夕,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贾政身为荣国府嫡脉子嗣,就算再平庸无能,再想避世,血脉深处那份维系家族存续的责任感和恐惧感,终究将他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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