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冥界事变三(1 / 4)
议事厅穹顶的鎏金纹路还在金光中流转,阴影里突然站起一道桀骜的身影。冥界骸骨将军的铠甲由百具战死冥兵的头骨拼接而成,每一块头骨的眼眶都跳动着幽绿魂火,呼吸间喷出的黑气在地面凝成细小的冰碴。他手中骨矛拖拽着划过黑曜石地面,刺耳的刮擦声像钝刀切割骨头,让厅内诸神的眉峰齐齐蹙起。
“卡戎不过是个摇船的渡工,”他的声音从颌骨缝隙里挤出来,带着铁锈摩擦的质感,魂火在眼眶里剧烈跳动,“也配执掌冥界?当年若不是哈迪斯陛下抬举,你至今还在冥河上数着亡灵的铜钱!”骨矛猛地指向卡戎,矛尖的寒光刺破金光,带起一阵刺骨的阴风,吹得厅内烛火剧烈摇晃,灯芯爆出一串火星。
刻耳柏洛斯从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吼,三颗头颅同时转向骸骨将军。最左侧的头颅张开巨口,獠牙上滴落的涎水砸在地面,瞬间腐蚀出冒烟的浅坑;中间的头颅瞳孔缩成竖线,死死锁定目标;右侧的头颅则甩动着缠满毒蛇的鬃毛,蛇信子吞吐着猩红的警告。它的蛇尾在地面上拍打出沉闷的声响,石面被砸出一个个蛛网般的裂纹,显然已做好撕咬的准备。
卡戎指尖在冥石案几上轻轻一点,那道由法则凝聚的光痕突然跃起,化作一道半透明的光盾。光盾上流转着冥界历代判官的笔迹,每一个字都带着裁决的威严。“当渡工有何不妥?”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冥河深处的静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至少我知道,船桨该划向公正,而非野心。”
骸骨将军被这话激得魂火暴涨,骨矛带着破空声刺向光盾。“铛”的一声脆响震得厅内青铜灯架嗡嗡作响,灯油溅在地面燃起幽蓝火苗。光盾上的金光剧烈晃动,像被投石击中的水面,却始终未破。反震的力道让骸骨将军虎口开裂,骨矛险些脱手——他这才惊觉,眼前的卡戎早已不是那个只会在船头唱着渡歌的老叟,金光里的法则之力,竟比哈迪斯的黑魔法更具韧性。
“给我上!”骸骨将军怒吼着挥矛示意,他身后三十名冥甲卫士应声而出。这些卫士的铠甲上还沾着泰坦战争时的暗红血垢,盾牌拼在一起组成一道漆黑的铁墙,矛尖的黑气与厅内金光碰撞,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空气中弥漫着魂火熄灭的焦味。阿莱克托的蛇发突然暴涨,花瓣边缘的银光化作漫天利刃,那些曾沾染无辜亡灵鲜血的甲胄,在银光下如同遇火的油脂,迅速消融成缕缕黑烟,露出里面嶙峋的白骨。
“哈迪斯的余孽,也敢在此撒野。”拉达曼迪斯将青铜天平往空中一抛,天平在金光中骤然放大,左盘盛着泛着泡沫的冥河水,右盘载着闪烁的法则符文。他指尖一弹,数名冥甲卫士便被无形的力量吸入秤中。河水与符文碰撞的瞬间,卫士们的躯体开始透明,最终化作青烟,只余下几声凄厉的哀嚎在厅内回荡——那是他们生前欺压亡灵时,被折磨者发出的同款惨叫。
埃阿科斯捡起案几上的羽毛笔,笔尖在石墙上的血字中蘸了蘸。那些记录着哈迪斯暴行的血字还带着未干的粘稠,被笔尖挑起时,竟化作跳动的火焰。他在空中画出一道曲折的血符,符文中流淌着曾祖母的笔迹——这位以公正闻名的先祖,连文字都带着审判的灼热。血符落地的瞬间,化作无数锁链,将剩余的冥甲卫士捆缚起来。锁链每收紧一分,卫士们的魂火便暗淡一分,那些刻在锁链上的文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们在地上翻滚哀嚎。
骸骨将军见势不妙,转身便要从议事厅侧门逃窜。那扇由万年玄铁打造的侧门刚被他撞开一道缝隙,刻耳柏洛斯的蛇尾便如钢鞭般甩出,精准地缠住他的脚踝。巨犬猛地发力,将他拖倒在地,三颗头颅同时扑上——左侧头颅的獠牙撕开了头骨铠甲,中间头颅的利齿咬碎了肩骨,右侧头颅的毒蛇则顺着脖颈钻进他的颅骨,惨叫声戛然而止。他在剧痛中嘶吼的“哈迪斯陛下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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