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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火堆,走出房间。
从太阳的位置和感觉看来,这已经是下午近晚时分。他甩掉湿漉漉的尼龙鞋子,惊异地发现触脚之处十分温暖。日光下的沙滩泛着银灰色,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他绕过屋角,朝着海浪走去,将外套丢在沙滩上,一直走到海边。“我真不知道你用谁的记忆造出了这个地方。”他脱下牛仔裤,将它踢到浅水中,又将T恤和内衣也如法炮制。
“你在干什么,凯斯?”
他转过身,看见她站在沙滩上,离他十米远,白色的海浪没过她的脚踝。
“我昨晚尿在身上了,”他说,“反正你也不要穿这些,上面都是海水,不舒服的。我带你去看看岩石堆里面那个池子。”她轻轻指了指身后。“那里是淡水。”褪色的法国工作服齐膝剪断,
“听我说,”他抄起衣服,朝她走去,“我要问你一件事。我不想问你在这里做什么,但是你觉得,我在这里到底是做什么呢?”他站住了,黑牛仔裤的一条裤腿湿淋淋地拍打在他**的大腿上。
“你是昨晚来的。”她对着他微笑。
“这样就够了?我来了就行?”
“他说过你会来的。”她皱起鼻子,耸耸肩。“我想,他知道这些事。”她抬起左脚,像个小孩子一样,笨拙地用左脚蹭掉右脚踝上的海盐。她又对他笑笑,这次有些迟疑。“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好吗?”
他点点头。
“你为什么浑身涂满了棕色,就剩一只脚是白的?”
“你最后记得的就是这些?”他看着她说。她从方铁盒盖制成的唯一的盘子里刮掉最后一点速冻干燥食品。
她点点头,一双大眼睛在火光中显得更大了。“对不起,凯斯,真的真的对不起。大概就是那点烂事,就是……”她朝前俯下身,前臂搭在膝盖上,脸有些变形,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痛苦的回忆。“我只是需要钱。要钱回家,或者……下地狱,”她说,“你不会再理我了。”
“没有烟吗?”
“该死的,凯斯,你今天已经问过我十遍了!你到底怎回事?”她扭住一缕头发放进嘴里咬着。
“可是却有食物?食物已经有了?”
“我跟你说过了,食物是从那该死的海滩上冲上来的。”
“好。没错。天衣无缝。”
她又开始哭泣,那是一种无泪的抽泣。“反正,你去死吧,凯斯,”她终于能够开口,“我自己在这里本来过得挺好。”
他站起身,拿起外套,钻出门外,手腕蹭在粗糙的混凝土上。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风,身周一片黑暗,只有大海的声音。他的牛仔裤又紧又黏。“好,”他对着夜色说,“我认了。我就认了。但明天最好冲上来一点香烟。”他被自己的笑声吓了一跳。“顺便弄一箱啤酒也没问题。”他转过身,走进地堡。
她用一根银白的浮木挑着火炉中的灰烬。“凯斯,在廉价旅馆里面,你的棺材屋里那人是谁?那个戴着银色眼镜,穿着黑色皮衣的武士?她把我吓到了,后来我想她可能是你的新欢,不过她看起来比你有钱多了……”她扫了他一眼。“偷了你的随机存取存储器我真的很抱歉。”
“没事了,”他说,“都没什么意义了。你就把随机存取存储器拿给这人,让他帮你看里面的东西?”
“托尼,”她说,“我以前跟他算是约会过。他有个习惯,我们就……算了,嗯,我记得他在一个显示器上跑这随机存取存储器,里面那些图案真不一般,我记得当时在想,你怎么——”
“里面没有图案,”凯斯打断她。
“当然有。我就是不明白你怎么会有我小时候的那些照片,凯斯。有我爸爸离开之前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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