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 蝴蝶耳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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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了女尸的下体,李值云嗔骂了一句人不如鬼。

该怎么形容呢,就像这个“蜡人”

是刚从烛台上拔下来似的,底部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

沈悦当即啐了一口:“也不怕中尸毒!”

李值云无语的摇了摇头,观察了一番盐箱上新鲜断裂的封条。

封条附近没有出现任何的刮痕,以及胶水反复粘贴的痕迹。

这基本可以推断,女尸出自盐产地,乌池。

而且运盐官和众盐丁也按了手印,证明在押送途中,封条未经任何原因拆开过。

李值云抬起眼睛:“沈悦,去大理寺拿公验吧。

跨地办案,少不了这个。”

沈悦仿佛浑身中电:“一千里地啊!

要不,就叫当地县令办去吧!”

李值云眉头一皱,厉声叱道:“糊涂!

当地县令和盐池监必定关系紧密,保不齐要官官相护!

死一个人,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是件小事,但案地点,是在京城大街。

若不尽早查清,必定要流言纷纷。

这一千里,就全当磨磨你的懒骨头!”

沈悦缩了缩脖子,嘴里嘟囔着“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话虽这么说,却还是乖乖的去牵马。

他动作磨蹭,靴子踢起地上一撮散盐,只觉得鞋底粘上一个硬硬的东西,

“咦,耳环……”

沈悦捏起粘在鞋底的耳环,递给了李值云,“这谁的?女尸的?”

相对昏暗的冰室里,被盐腌洗过的耳环闪闪亮。

李值云凝眸细看,这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素银耳环,弯弯的钩子下头,坠着个小小的素银蝴蝶。

“不是女尸的,女尸双耳戴的是金叶子,并且也只有两个耳洞。

也许……”

说到这里,李值云明显凝重起来,“也许此案的死者,远不止一人。”

沈悦吆喝了一声:“好家伙的,那也就是说,不知道哪块盐堆里头,还埋个女人。”

罗仵作从旁附和道:“岭南有一句话,当家里出现一只蟑螂的时候,已经藏着上百只了。”

听到这个比喻,沈悦打了个寒战:“我的天呐,好好的一个盐场,居然变成尸场了……”

他终于点头,意识到确实需要亲自跑一趟了,“属下领命,这就去大理寺申领公验。

不过呢,今次路途遥远,您得请顿酒才好!”

李值云笑了,大伙也笑了,“去吧去吧,少不了你小子的。”

公验下来那天,是五月初十。

这一日,也刚好是三个考入冰台司的考生,报道的日子。

是日一早,孙主薄带着三个少年办完了入职手续,便将他们邻进了李值云的书房。

李值云的书房不大,却收拾得极为整洁,书架上的卷宗和地图规整的井然有序。

一张紫檀木桌横在窗前,桌上摆放着一沓文书和几枚印章。

桌角还有一盆带着水珠的兰草,在晨光之中青翠欲滴。

孙主薄轻轻推开门,三个少年也轻轻步入。

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还带着初来乍到的敬畏与不安。

李值云正伏案翻看盐场的档案,闻声抬头,目光淡淡的扫过三个少年。

少年们站成一排,整齐化一,稚气未脱的脸庞衬着崭新的淡青色吏员服,显得比兰草还要青脆三分。

李值云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说出的话却稍显冷峻:“来了?冰台司不养闲人,更不养庸人。

考入冰台司,只代表一个全新的开始。

今日起,便跟着孙主簿熟悉衙务,等本官出外差归来,再给你们每人安排一位师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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