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龙哥的死亡威胁？（2 / 2）

界的玻璃门。

“呼——”

冷风灌入，让她滚烫的大脑冷却了些许。

她下意识地，朝楼下看去。

李明的阳台空着。

没有那簇在黑暗里瑟瑟发抖的火苗，也没有那个颓败却倔强的背影。

只有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晾在栏杆上，被风灌满，像一个被掏空了灵魂的稻草人，在灰色的天空下徒劳地挣扎。

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控感，攫住了她。

那杯糖水救了她的命。

可这份不请自来的“关心”，对她而言，却是一种冒犯。

在她用利益衡量一切的世界里，这种纯粹到近乎粗暴的举动，打碎了她的行为准则，让她无所适从。

她冷哼一声，转身走回客厅。

不能再想了。

她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原版的精装《沉思录》，翻到中间，将那张被她体温浸润的纸条，郑重地夹了进去。

合上书。

像把一只扰人的飞虫，做成了冰冷的标本。

隔绝，封存。

她以为这样就能恢复往日的高傲。

然而，她的身体，用最诚实的方式背叛了她。

胃部猛地一抽，一阵野蛮的、撕裂般的饥饿感席卷而来。

那不是平时被她用双份浓缩咖啡压下去的隐约不适，而是一种被彻底掏空后，急需填补的强烈渴求。

她拉开冰箱门。

冷白色的光倾泻而出，照亮了她惨白的脸。

一整排冰川水，一整排气泡水，像列队的士兵，冰冷、整齐、毫无生气。

角落里，那盒过期半个月的牛奶，像一具被遗忘的尸体。

偌大的冰箱，像一个巨大的、空洞的隐喻，无声地嘲笑着她的生活。

她能签下三亿的合同，却填不满这个两尺见方的空间。

她能赢得世界，却喂不饱自己的胃。

巨大的空虚和孤独，在这一刻，将她彻底吞没。

她的脑中，不受控制地，又闪过昨夜那股霸道的、油腻却温暖的排骨汤香味。

也闪过了李明站在楼下，说出“车卖了”时，那双死寂的眼睛。

一个输得精光。

一个赢得漂亮。

到头来，都是一样的，有病。

就在林晚晴盯着那盒过期牛奶出神时——

“叮咚——”

门铃声毫无预兆地响起，尖锐，突兀，像一把手术刀，划破了满室的死寂。

谁？

助理？物业？

林晚晴瞬间警惕起来，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她光着脚，像一只受惊的猫，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凑到猫眼上。

门外，楼道昏暗的声控灯亮着。

灯光下，站着一个人。

是李明。

他换下了昨天那身褶皱的外套，穿了件干净的黑色夹克，头发似乎用水抓过，但依旧掩不住满身的疲惫和眼底的血丝。

他手里什么也没拿。

他就那么站着，面无表情。

他没动，就那么站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这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