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萨呣拿(5 /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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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预测未来,”刀如海充满敬畏地说出了这句话,“就好像一切早已发生过无数次。”

但当乌兰追问具体例子时,刀如海又讳莫如深地说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

酒过三巡后,他们走回简陋的招待所房间,途中经过唯一的一家汽配店,发现那几个店员正玩着一款古怪的游戏。

他们从一辆黑色轿车上拆下四扇车门,分别打蜡抛光,整得如同镜面般光亮。然后从笼中放出一只雄性雉鸡,观察它走到哪块车门前面时会被镜中的自己激怒,进而发起攻击。

三人看了一会儿雄鸡与黑色镜中的幻影搏杀,陡见羽毛雪花般飘起。

***

廖桦又做了那个梦。

那是他七岁那年独自在家,翻箱倒柜的后遗症。

他在父母衣柜里发现了一个暗格,其中除了一些存折、契约、合同、证件之外,还有一个牛皮纸信封,而且用胶水封着口。

廖桦用毛笔蘸着水刷开了封口,发现里面装的是一些老照片。

他把所有照片在**散开,里面没有一张出现父母或者任何他认识的人。渐渐地他发现了这些照片的规律,每个人都会出现两次,一次是活的,一次是死的。可当廖桦试图按照这个规律将照片分类时,他却发现了更多的问题。

其中有一些照片同时包括几个人,有些活着,有些死了,但同样的人可能又会出现在另一张照片上,只是生死状态会完全颠倒。

他怎么也想不清楚其中的时间顺序,便把照片反复打乱组合排列,很明显其中存在着无法调和的矛盾。

令人震惊的是他们的死法也五花八门,吊死的、枪杀的、活埋的、手术台上的、躺在棺材里的,等等。

而那些活人的表情,跟死人并没有两样,同样地冰冷僵硬。

还有就是照片背后也没有名字,只有一些含义不明的数字。

廖桦最终放弃了追根究底,他把信封重新封好,归回原位。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父母会私藏这样一些照片,他也不敢问。当他第二次有机会打开那个暗格时,他却发现那个信封已经不见了。从此之后,他对父母的过去产生了一丝疑惑,尽管在所有人看来,他们只是一对平庸甚至有些乏味的基层公务员。

他曾经无数次回到这个梦里,无比焦虑地将那些照片不断打乱重组,试图理清他们之间的逻辑关系,他甚至怀疑过,这只不过是某种带有表演性质的写真。然而一切都无济于事,这似乎成为他人生所有问题的根源。

每次做梦,他总能发现一些新的照片,即便无法在苏醒之后清晰记起那些面孔,但是冥冥之中却有种强烈的感觉一直在暗示廖桦,这是不同以往的另一个人。

这次当他强迫自己凝视其中一张男人的面孔时,却听到了乌兰托雅幽幽的声音。

“你为什么那么不快乐?”

廖桦挣扎着醒过来,花了好长时间才弄清楚自己身处何方,房间寂静幽暗,并没有其他人。他拨开窗帘,停车场上还残留着雨后的水洼,刀如海的车孤零零地停在黄色灯光下,一只黑色的鸟儿正在不停地敲啄前挡风玻璃。

他挠着左臂肘窝,眼前闪过死者的面孔,廖桦一个激灵,领悟到了自己置身此地的真正原因。

***

“你为什么那么不快乐?”

“我什么……?”廖桦在山路颠簸中昏昏欲睡,却被乌兰回头的这一问给惊醒了。

“我就没见你笑过,永远都是一脸别人欠你钱的表情。”

“因为我胖。”

乌兰和刀如海在前座放肆地大笑,都盖过了车载音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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