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铁线虫与燃烧弹(2 / 4)
苦的呻吟引来虫潮。
他仅露出的那只眼看向王大海怀里紧紧抱着的那个破金属罐,罐子里那半罐粘稠的暗红物,此刻散发着浓烈的腥甜味,如同黑夜里的灯塔!
不能待了!必须走!
趁那些虫子还在啃食残留物!
王大海咬紧牙关,架起格鲁,两人像两条在巨大机械骸骨缝隙里逃命的壁虎,手脚并用地在冰冷、布满尖锐锈片的金属夹缝中挪动。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那片黑色的死亡潮水。
他们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往废料堆边缘、靠近主通道的方向爬。
身后,啃噬的“沙沙”声如同跗骨之蛆,紧紧跟随。
终于,前方透来主通道机器的轰鸣和惨白的光。
王大海用尽力气,拖着格鲁猛地从一堆废弃过滤网的后面滚了出来,重重摔在相对空旷的通道地面上!
机器的轰鸣震耳欲聋。
几个路过的深灰色工人被突然滚出来的两人吓了一跳,警惕地停下脚步。
王大海顾不上解释,挣扎着爬起来,第一时间看向那片巨大的废料堆阴影深处。
那里,只有机器的轰鸣和惨白的光束切割出的冰冷金属轮廓,那片黑色的虫潮和啃噬声,仿佛从未存在过,如同一个被巨大铁穹吞噬的噩梦。
只有怀里那个破金属罐沉甸甸的,散发着浓烈的腥甜铁锈味,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罐子里,粘稠的暗红物质微微颤动,里面那些幽蓝绿的细微脉络,在罐壁的阴影下,散发着更加幽暗、更加……活生生的微光。
这东西是药,是格鲁的命。但它引来的东西,是比“黑钩”更直接、更恐怖的死亡阴影。
冰冷的铁锈味混杂着那奇异的腥甜,钻进王大海的肺里。他靠在同样冰冷的通道壁上,看着格鲁因痛苦和脱力而扭曲的脸,第一次觉得,这巨大铁穹的黑暗,比深渊海更加深不可测。这发光的“活锈”,究竟是救命的稻草,还是另一根勒紧脖子的绞索?
冰冷的通道壁硌着后背,机器的轰鸣像沉重的铁锤,一下下砸在耳膜上。王大海瘫坐着,肺里火烧火燎,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浓重的腥甜铁锈味——那是怀里破金属罐散发出的、属于“活锈”的气息。格鲁蜷在他旁边,蜡黄的脸上汗水和脓水混在一起,绷带下敷着的暗红粘稠物似乎暂时压住了剧痛,但焊疤脸汉子仅露出的那只眼里,只剩下死气沉沉的疲惫和恐惧。
“走…不能…待…”格鲁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王大海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他浑浊的眼睛惊恐地扫视着身后那片巨大、阴森的废料堆。通风口栅栏的破洞像一张嘲笑的嘴,里面是死寂的黑暗。刚才那黑色虫潮啃噬的“沙沙”声,仿佛还粘在耳膜上。
王大海点点头,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他挣扎着想把格鲁架起来,但格鲁的身体沉得像灌了铅,刚挪动一下,喉咙里就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的闷哼。王大海低头一看,心猛地沉到谷底!
格鲁胸口原本敷着暗红粘稠物的绷带边缘,那些溃烂的伤口附近,皮肤下竟然鼓起了一条条极其细微的、如同蚯蚓般的暗红色凸起!它们像是有生命般,在绷带下的阴影里极其缓慢地、令人毛骨悚然地蠕动着!一股更加浓烈的、混合着铁锈和奇异腥甜的味道,从绷带缝隙里弥漫出来!
那“活锈”…在往格鲁身体里钻?!
“呃…烧…里面…烧…”格鲁仅露出的那只眼痛苦地翻白,身体筛糠般抖起来,刚才被压下的剧痛,似乎正以更猛烈的方式从身体内部反扑!他抓着王大海胳膊的手指痉挛着收紧,又无力地松开。
王大海浑身冰凉,看着怀里那罐散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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