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碎玉成梳铁骨藏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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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着五把粗制刀胚,刀身缠着稻草绳,刀柄刻着简单的防滑纹。其中一把的刀胚上,隐约能看见用炭笔勾勒的狼首轮廓——那是百姓对天刀门的期许。“陈叔,”他走进铁器行,避雨的同时接过老人递来的木凳,“这些刀胚卖多少钱?”

    “十文一把。”陈老头擦了把汗,铁砧上的火星溅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都是给庄户人打镰刀剩下的边角料,勉强能当防身刀使。”他忽然压低声音,“听说天刀门在招铁匠?老朽年轻时给「断刀门」打过兵器,若不嫌弃……”

    云逸望着老人龟裂的手掌,想起莫白锻造时专注的神情。沧州城的老铁匠们大多没了音讯,眼前的陈老头,或许就是江湖传承的星火。“明日派弟子来接您,”他摸出碎银放在铁砧上,“天刀门要开「铸刃坊」,既打兵器,也给百姓打农具——就像您说的,刀光里总得有烟火气。”

    细雨渐密,云逸撑开油纸伞,伞面上的狼首暗纹在雨水中若隐若现。他朝着青木山庄的方向走去,途经“济民粥棚”时,看见夏雨露正给流民分发热粥,她的医袍下摆已湿透,却仍笑着替孩童擦去嘴角的粥渍。远处的演武场传来整齐的呼喝声,天刀门的弟子们在雨中练刀,刀光劈开雨幕的刹那,他仿佛看见独孤雪站在队伍前列,双刃挥出的弧度,与当年苍梧居士教他的“星陨第一式”分毫不差。

    伞骨忽然轻颤,云逸抬头,见一只夜枭落在伞沿,脚上绑着沈月影的密报。他解下纸条,朱砂字迹在雨中洇开:「黑风崖布防图已送抵情报堂,毒蝎子每日卯时在粮草库巡视」。他摸出银哨轻轻一捏,夜枭振翅飞向雨夜,留下一串清越的啼鸣。

    “青儿,你看。”他对着伞面上的狼首暗纹低语,仿佛看见青儿举着糖画在雨里奔跑,发间的银铃与独孤雪的银哨遥相呼应。雨点打在伞面上,敲出细密的节奏,却盖不住心底腾起的热意——这江湖或许泥泞,但总有人在缝补伤口,总有人在锻造希望,总有人在雨中举起火把。

    当第一声惊雷滚过时,云逸加快了脚步。他知道,在青木山庄的某个窗口,定有盏烛火为他亮着,就像天刀门的灯火,永远为江湖中所有心怀正义的人亮着。而这场雨,终将洗净尘埃,让埋在泥里的种子,长出新的枝桠。

    雨幕中,狼首旗的轮廓愈发清晰。云逸握紧伞柄,听见自己的心跳与远处的战鼓同频——那是江湖的脉搏,是侠义的心跳,是无论多大的风雨都无法浇灭的,永恒的光。

    正当云逸凝视着雨幕中摇曳的灯笼出神时,酒楼的木门“吱呀”一声破开雨帘,带进一缕潮湿的铁锈味。进来的少年约莫二十岁,灰扑扑的粗布短打洗得发白,右肩因长期背负工具箱而微微倾斜,发间别着的断齿木梳上还沾着木屑。他站在门口迟疑片刻,目光被邻桌的烧鸡勾住,喉结滚动的声响在雨声中格外清晰,却被那桌食客嫌恶的挥手动作刺得退后半步,草鞋在青石板上拖出湿漉漉的痕迹。

    云逸不动声色地夹起一片酱牛肉,余光却扫过少年腰间鼓起的皮囊——半枚金属零件探出头来,蝴蝶形状的轮廓上,细如蚊足的纹路正随着少年的呼吸轻轻颤动。那是机关暗器的飞片,与他在莫白书房见过的“袖里弩”零件有几分相似。

    “这位少侠……”少年忽然踉跄着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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