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投子认输(2 / 3)
侮辱了,丁谓知道自己这下是彻底完蛋了。
他压低笏板再次叩头,然后只能是灰溜溜地走出了大殿。
丁谓被王曾指控唆使雷允恭擅移皇陵之事迅传遍朝堂,而刘娥拒绝接受他的辩白也随之传开,人人都知道丁谓这次是摊上大事了。
这时候如果还有人敢站出来为丁谓说情无疑就是在找死,丁谓就此成了孤家寡人,宰辅大臣们都开始对其避而远之。
雷允恭被处决后的第三天,通过对他的抄家查出了他的所有罪证,而丁谓与雷允恭之间相互交通的文字证据也随之送到了刘娥的面前,刘娥决定召集所有的宰辅大臣商议该如何给丁谓定罪。
这天中午,中书省以及枢密院的一众高官正在资善堂一起吃工作午餐,刘娥命太监前来传旨,说是有要事相商,但唯独身为宰相的丁谓不在传召的人员名单里。
人人都知道这是为什么,丁谓也知道,这时候他再没有了往日的骄横。
丁谓对一众同僚以近乎于哀求的口吻说道:“烦请诸位大人能够在太后和陛下面前为我说情,丁谓在此先行谢过了。”
面对之前在众人面前不可一世的宰相大人此刻所表现出来的谦卑之态,在场的人都默然以对,这里面唯有丁谓的儿女亲家钱惟演对丁谓说了一句:“我等当尽力,想必应该也没什么大事,丁公勿忧也!”
钱惟演这明显只是在尽力安慰丁谓而已,但就在他说完这话后,另一位宰相冯拯立马狠狠地瞪着钱惟演,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钱惟演是在找死是吧?还不快闭嘴!
还不走!”
只是这么一个瞪眼,钱惟演立马知趣地赶紧走了。
到了承明殿,明显带着怒火的刘娥直接对众人开门见山地说道:“丁谓身为宰相竟然与内官雷允恭私下里相互交通,这实乃不可饶恕的重罪,今天叫各位来就是商议一下该如何给丁谓这个乱臣贼子定罪。”
说完,刘娥叫人出示丁谓之前委托雷允恭给他打造的一套只有在皇宫里才能使用的黄金酒器,然后又出示了雷允恭请求丁谓让他掌管皇城司及三衙司的书信。
在此基础上,刘娥进一步地揭露了丁谓和雷允恭的罪行。
刘娥对众人说道:“此前雷允恭拿着中书省呈上来的各类文书要我批奏的时候都说那是丁谓与你们共同商议之后才做出来的决定,所以我才全都予以准奏,如今才知道那都是丁谓自己一个人的主意。
这次擅移皇陵之事若不是有人及时举报,几乎就坏了大事!”
既然刘娥都已经给丁谓定了罪,老人精冯拯立马站出来表态:“自从先帝驾崩以后,丁谓每次拿着诏书出来都说那是太后和陛下的旨意,原来我们都被他丁谓给骗了。
如今多亏了太后及时察觉了他的奸行,此实乃宗社之福啊!”
刘娥盛怒之下决定杀了丁谓以泄心头之恨,此言一出众人立马傻了。
宋朝开国以来还不曾有过杀掉宰辅重臣的先例,即便是寇准这种被强加了一个“谋反”
罪名的人也没说要把他给砍了头,冯拯这帮人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不希望出现这样的先例。
冯拯立马劝道:“太后,丁谓虽然有罪,但陛下刚刚继位不久就杀宰相这种级别的大臣,这恐怕会让天下人舆情汹汹。
况且,丁谓所犯之事也不是诸如谋反之类的重罪,他最大的罪责也就是对先帝陵寝之事有失察之责,还是请太后不要诛杀他为好。”
刘娥想了想觉得冯拯这番话确实在理,但丁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的宰相之位是别想保住了,刘娥让冯拯等人即刻到一旁的偏殿去商议该如何贬黜丁谓。
按照朝廷礼制,丁谓身为宰相,他的贬官制需由翰林学士来写,不过在这之前先得给翰林学士打个草稿,也就是给这份贬官制定个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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