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章 收编流寇(1 / 2)
另外两名侍卫则举着简陋但宽大的油布伞盖,竭尽全力遮挡袭向刘敏的风雨。他们的蓑衣同样湿透,泥浆裹到小腿,每一步都陷得很深,但他们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首领身上。?
刘敏的双脚并未赤着,而是穿着厚底的皮靴虽有泥污,踏在马镫之中依然沾满了溅起的淤泥。
唯有那双透过雨帘望向远方的眸子,深陷在眼窝中,依旧像两口枯井,映着铅灰色的雨幕和眼前这仿佛永无尽头的、被雨水冲刷得油亮而绝望的绿色丘陵——这片以温柔而冷酷的坡度与无情的阴雨共同消磨一切征服者意志的土地。那眼神中没有对自身处境的狼狈,只有对前路的深沉思虑和对这片险恶土地的冰冷审视。
当乌蒙府那隐约的轮廓透过迷蒙的雨帘出现在远方谷地的尽头,刘敏勒住了马缰,身后的队伍也随之放缓了脚步……
城楼上,象征云州都督府的“沈”字大旗在凄风冷雨中沉重地翻卷,城门前,肃杀的气氛几乎凝滞了飘落的雨丝。
那高大却透着几分疲惫的城墙出现在视野尽头,城楼上象征云州都督府的“沈”字大旗猎猎作响,城门前,气氛凝重异常。
当他们终于抵达乌蒙城下开阔地时,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不再是太平关那道仅容三人的死亡缝隙,这一次,是真正的洞开。
蹄声如雷,一彪精锐骑兵簇拥着一人旋风般冲出城门。为首者身披银亮锁子甲,外罩猩红大氅,腰悬宝剑,面容威严,眼神锐利如鹰隼,正是大燕云州都督——沈达!
沈达勒马停在队伍前方十余步处,居高临下的目光先是掠过那些疲惫不堪、眼神麻木的俘虏,随即,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猎犬,精准地钉在了队伍后方那一百六十辆被严密看守、覆盖着厚重油布的马车之上!金银财宝堆积如山的轮廓,即使隔着油布也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诱惑。
他的瞳孔,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缩。下一瞬,目光才落到队伍最前方那个衣衫褴褛、却依旧挺直着脊梁的身影——刘敏身上。
短暂的死寂笼罩着城门前。一位是自封“汉王”、手握重兵的义军领袖,另一位则是城府深沉的都督,空气仿佛凝固,无数道目光在两人之间穿梭,有仇恨,有戒备,有试探,更有难以言喻的复杂。
沈达忽然大笑起来,声音洪亮,打破了凝滞:“哈哈哈!刘将军!久仰大名!一路辛苦!”
这声“刘将军”,让所有俘虏和押送的燕军都微微一怔。
刘敏抬起头,迎着沈达审视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干涩沙哑:“刘某乃归降之人,不敢当‘将军’之称。生死荣辱,刘敏甘愿悉听都督发落。”
沈达的笑声收住,脸上换上一副肃然:“发落?刘将军言重了!乾贼肆虐,山河破碎,凡我大燕子民,皆当戮力同心,共御外侮!过往恩怨,在国难面前,不过一缕轻烟!”他猛地一挥手,指向身后巍峨的乌蒙城和远方隐约可见的烽火台方向,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激昂的煽动力:“你看!乾军的铁蹄已踏破大半个大燕版图!兵锋所指,生灵涂炭!但云州穷山恶水,十万大山,沈某定叫乾军来得回不得!”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些沉默的俘虏,扫过刘敏,最后重重落在那批财宝马车上,眼中那抹贪婪的绿光几乎要破瞳而出,但被他强行压住,转化为一种沉痛与急迫:“刘将军!你麾下将士,皆是我大燕血脉同胞!不如拿起刀枪,与我共同守卫这片最后的山河!用敌人的血,洗刷曾经的污名!”
他翻身下马,大步走到刘敏面前。一名亲兵立刻上前,用利刃斩断了捆缚刘敏手脚的绳索和铁链。金属落地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沈达从怀中取出一块鎏金令牌,双手郑重地递到刘敏面前,令牌上“忠勇”二字在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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