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定要讨个说法(1 / 2)
方忆 修改于8.21
小美说这话,本是想给工行那边添点压力。可她这点心思,哪逃得过安主席——他在官场混了不知多少年,早是只老狐狸了。对她“请省里来查”的话,安主席压根没接茬,还是一门心思在那儿重复:这都是行领导让他来传的意思。
小美算是彻底看清楚了:自己再跟他说多少,他也不会真的同情。行领导的指示摆在那儿,他哪敢违抗?
“反正我的想法,还请您转告给行领导,”她深吸了口气,冷然道,“黎远山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埋管手术才刚做完,治疗断不得。我就这点能力——手头就算有个三万两万,也得留着供儿子上学。再说了,远山这情况,哪是交一两万就能治好出院的?他要是一直不好,对我们家是煎熬,对你们行,怕也不是什么体面事。”
他们当初敢越过家属,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就该承担这份责任。这话小美没当着他的面说,但心里明镜似的:要是下一步情况再变坏,这话就不得不摊开说了。
她至今想不通:开颅这么大的手术,谁给他们的权利代替家属签字?再说二院本就是家二流医院,哪能做这么要紧的手术?单看那位陈大夫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做派,也知道靠不住。
小美不由得在心里叹口气。从前她从不是爱争强、爱出头的性子,一辈子就盼着能平平安安,顺其自然的过日子过就好。
可丈夫出事后她才彻底明白,自己要是再不硬气点,黎远山往后的治疗,连带他的工资福利,怕是都要受影响——就像她现在守在这儿护理,奖金早就没了影。
她越想心里越堵:一个单位,单月接待费就能花掉几十万,黎远山到现在也就花了十几万,这里面一部分是家里掏的,一大半还是医保报的,工行压根没真金白银出过钱。
最初住院时他们帮垫的两万押金,后来逼着她打了借条,说是要还的——到最后,果然从黎远山工资里硬生生扣走了。
难道一个人的命,还抵不上他们花天酒地的浪费?说句不好听的,黎远山一天的治疗费,恐怕还赶不上他们用公款吃的一顿饭。要是工行真打算不管后续治疗的事,她就算找去省行,也得讨个说法。
安主席走前还特意提了行里借的那两万,又提职工捐的两万,那意思明摆着:他们“投入”了不少,倒是她这里没怎么花钱。小美差点没当面骂出声——还好意思总提这事?黎远山的命就值这几个钱?
后来那两万借款不是从他工资里扣回去了?工行实际一分钱没出!职工捐的钱,那是他们夫妻俩要记着人情去感谢的,跟工行有什么关系?
再说他们自己实打实交了四万呢,怎么能说没投入?这还只是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就不算了?黎远山每天的营养吃食、零碎医用品,哪样不要钱?
尤其是她被扣的奖金——当时她还不知道,行里会这么“秉公办事”,连她半年奖金都扣得一干二净。她守在病房里没日没夜地护理,这护理费,工行难道不该出吗?
小美越想心里越像堵了团烧得发红的棉絮,又闷又烫地疼。要是黎远山的情况真到了交两三万就能捡着条命出院的地步,哪怕砸锅卖铁她也认了。
可眼下哪是这么回事?埋管手术刚做完,人还没醒,昏昏沉沉躺着,李主任说的“观察期”藏着多少变数谁也说不准,后续的康复、用药,哪一样不是无底洞?
好好一个人,出门上班时还笑着跟她打招呼,怎么转眼就被弄成了这副模样?躺了快三个月,瘦得手腕细得能一把攥住,人至今没醒过来。
她守在这儿,白天晚上忙得像陀螺一样细心护理,晚上还得盯着输液管算滴速,夜里竖着耳朵听他的呼吸声,头发大把大把的掉,气色苍白,胃也因为热一顿冷一顿,吃剩粥渣子搞坏了,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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