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大名府厢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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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厢军比不得禁军。

陈太初皱了一下眉道”

这一营有多少人,年甲簿何在?“

染墨急忙从众人中间走出来,拿着上任初交接的兵册。

陈太初一看兵册,说道“今日不上工,我要点兵!”

都头孙贵战战兢兢地捧着名册,“扑通”

一声跪地。

陈太初靠近,一股混合着马粪的霉味扑面而来,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禀都监,本营应有三指挥,额兵一千五百人……”

孙贵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微弱。

“现下实到多少?”

陈太初面色冷峻,打断了他的话。

孙贵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七、七百三十九人。”

陈太初紧紧攥住马鞭,策马踏入营门。

在一片枯草间,一具盖着草席的尸赫然映入眼帘,一只脚露在外面,趾甲缝里塞满了河泥,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朝廷拨的粮呢?”

陈太初的声音冰冷,如同这寒夜的霜风。

“回都监,”

孙贵的声音愈颤抖,“今岁黄河泛了三次,转运司说……说粮船都沉了。”

这时,角落突然传来一阵呜咽声。

陈太初快步走过去,掀开那破旧的帐子,只见一个独眼老兵蜷缩在草堆里,右臂裹着的麻布已经被脓血渗透,散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这伤怎么来的?”

陈太初蹲下身子,轻声问道。

“上月修南门箭楼,让落石砸的。”

老兵浑浊的独眼映着陈太初的官袍,满是绝望,“大夫说截肢能活,可截了肢……还算兵吗?”

老兵的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陈太初的心上。

陈太初走进武库,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枪架上的矛头早已锈迹斑斑,绿得如同生了一层苔藓,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折断。

弓弦也未能幸免,被老鼠啃咬得不成样子,只剩下一缕缕的线头。

陈太初抓起一把朴刀,用力一折,刀刃竟然软得像面条一样弯折,仔细一看,分明是包了一层铁皮的木片!

“兵部年年批的军械银呢?!”

陈太初愤怒地咆哮,声音在武库里回荡。

孙贵吓得“扑通”

一声再次跪倒,额头紧紧抵着满地的鼠屎,哭丧着脸说道:“都监明鉴!

政和3冬至,梁知府说要给蔡太师贺寿,熔了三十车枪头铸铜鹤……新上任的府尹赵大人政到任后,虽没有再搜集武器,但也没有补给。”

陈太初听后,身体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他伸手踉跄地扶住木柱。

此时,他忽然想起离京时,岳父在饯行宴上的冷笑:“真当自己是狄汉臣?如今河北路的官,比黄河里的沙子还脏!”

岳父的话,此刻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抽在他的脸上。

陈太初翻开名册,“张保”

的名字被朱笔勾了三次。

“这人死了又活?”

陈太初疑惑地问道。

“是……是空额。”

孙贵咬了咬牙,豁出去了,“指挥使吃三成,厢军司吃两成,剩下五成孝敬梁知府和童枢密。”

暮色渐渐笼罩大地,几只乌鸦“呱呱”

叫着飞来,停在粥棚边,啄食着那具鼠尸。

陈太初望着营外大名府的城楼,飞檐下悬着的鎏金铃在风中叮当乱响——那是用三千将士冬衣钱铸的“祈福铃”

这铃声,在陈太初听来,却如同丧钟一般。

陈太初可知道,靖康二年,金兵兵分两路南下开封,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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