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三门神通,分而习之(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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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桌上的喧哗散尽,姜义却未归屋。

    信步踱到屋后果林,月华如水,冷冷清清地泼下来,将交错的枝叶在地上拖出几道长长的墨痕。

    白日里新得的那门袖里藏物的小术,不过是在袖中辟出一隅虚空,凭的是个“巧”字,玩的是个袖底乾坤的噱头。

    而这遁地之法,却要把这百十斤血肉之躯,与脚下这片沉沉大地融作一体,讲究的,却是一个“融”字。

    一巧一融,一字之差,听着轻巧,内里却是云泥之判。

    姜义寻了片松软泥地,依着法门所载,敛息静心。

    引着体内那缕初生的稀薄真气,如牵引一尾游鱼,缓缓下沉,试着去与脚下那浑茫的地脉气机勾连一二。

    其间滋味,颇为奇妙。

    气机一沉,便如泥牛入了海,周遭的虫鸣风吟,仿佛都隔上了一层厚厚的雾,听不真切了。

    肌肤触着泥土,也并非想象中的冰凉,倒像是被一方无形的厚重软毯托住。

    又似有无数只手,自四方八面将他轻轻牵拽,既不让他沉得太深,也不许他就此浮起。

    他却不急,只一遍遍运转法门。

    将自身气息收敛得如一块顽石,一捧死土,寂然无声,厚重无知,任由那天地气机缓缓磨砺。

    月上中天,又缓缓西斜。

    林间的露水不知不觉打湿了衣袍,肩头还落了几片枯叶。

    姜义却一动不动,活似林中一截生了根的枯木。

    直到天边泛起一层鱼肚白,他才悠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低头看去。

    折腾了一宿,好歹半截小腿埋进了土里。

    远远望去,倒像是把他当半截春萝卜,直挺挺栽进了地里。

    正自嘲间,林子里忽有窸窸窣窣的声响,轻巧得很。

    姜义如今耳目远比常人通达,神意只轻轻一拂,便知来的是谁。

    那股子猴儿般的轻快活泼劲儿,不是小孙儿姜钧又是哪个。

    果然,一道瘦小身影在枝杈间利落穿行,专拣树梢顶上,被夜露浸得透熟的红果子去摘。

    不多时,怀里已抱得满满当当,这才自树上一跃而下,径直凑到姜义跟前。

    小家伙也不多问,只眨巴着一双清亮的眼,新奇地打量着阿爷那半截“种”在土里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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