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俺是耕田勒(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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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又是月余过去。

    战火烧得四野通红,传进村里的消息一日比一日稀,一日比一日冷。

    都说那西羌反得突兀,把整个陇西郡打了个措手不及。

    太守老爷手忙脚乱,兵调得仓促,仗打得窝囊,如今烧当羌的兵锋,已摸进了郡腹的咽喉地界。

    两界村偏在山里,四下是望不到头的老林子,地势闭塞得很。

    说是被世道遗忘的角落,也不算夸张。

    可再偏再静的地方,风声鹤唳,终究会顺着林缝,细细钻进来。

    这一日,日头正暖,晒在人身上,软软熨熨的。

    挨着村道那片老林里,不时传来“咚……咚……”的响动,一声一声沉稳得很,带着股子踏实劲。

    是大牛在伐树。

    这活儿,一半是给家里备冬的柴火。

    另一半,也是个不动声色的活哨子,替村里守着那点不安的风声。

    大牛人如其名,膀阔腰圆,一身腱子肉像石头上长出来的。

    这会儿短打在身,袖子挽到肘弯,古铜皮肤在日头下泛着油光,抡起斧头来,像小儿舞草棍,轻松得很,连口气都不带喘。

    “咔!”

    一声脆响,一棵老榆树就那样应声而倒,带着枝杈叶子砸在地上,砰然一响,惊得林雀四起,扑啦啦乱飞了一树。

    大牛拄着斧,正要歇口气,眼角余光却似瞥见林子深处的阴影轻轻晃了一下。

    他没动,眉毛也没挑一下,只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模样老实得很,活像个刚出门的庄稼汉。

    也就是那一下的工夫,那道影子便已贴了上来。

    动静轻得像林风里蹿出的鬼,冷不丁地扑在大牛的后颈上,快得连鸟都没惊一只。

    “嗤……”

    一片带着血腥气的冰凉铁片子贴上脖颈,像是刚从死人身上拔下来的,透着股子凉意直往骨头缝里钻。

    “别动,把斧子扔了。”

    声音嘶哑,像破风箱抽出来的,还带点咬不清的汉话腔调,语气生得很。

    “你是做甚的?”

    大牛肩头轻轻一僵,依言把斧子扔开,却没转头。

    只像个真被吓懵了的老实庄稼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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