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o3章 朝堂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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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吾师明公座前:
>见字如晤,学生延之顿再拜,恭问师安。
>兹有云州高阳县查获一桩非比寻常之‘五石散’重案,其内情之诡谲,牵连之深广,令人触目惊心!
尤可虑者,此案竟牵涉当朝石相之宗亲族人,致使高阳县令查办之时,掣肘重重,步履维艰,无从下手。
>学生深知此案干系重大,恐涉朝堂之事,故不敢擅专。
现将高阳县令张经纬所呈奏疏《陈石疏》一本,连同案情概要,一并交由恩师定夺,伏望恩师明察秋毫,以定乾坤。
>学生刘延之,于云州敬上。
赵明诚的目光在信纸上缓缓移动,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关切,逐渐变得凝重,最后凝固成一片冰冷的霜寒。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锐光四射,哪里还有半分方才嗑瓜子时的惫懒模样?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这信……是从‘长安驿’取来的?石相那边的人……可有看过?”
长安驿是官邮枢纽,所有进京文书信件,按惯例都有专门的官员(多为御史台或石相势力把控)进行初步审阅筛选。
蓝袍官员神情一凛,连忙道:“相爷放心!
万幸今日当值的驿丞,是咱们自己人!
信一到,他立刻认出是延之兄的密件,便直接扣下,未经任何他人之手!”
“御史台那边……也没有风声?”
赵明诚追问,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软榻扶手。
“回相爷,延之兄心思缜密。
这份奏疏连同密信,他走的是民驿!”
蓝袍官员解释道,“民驿审查松散,且不入御史台常规监察名录,他们应该……尚未察觉。”
“嗯……”
赵明诚微微颔,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延之这孩子,办事还是稳妥的。”
他放下密信,拿起那份沉甸甸的奏疏《陈石疏》,“让我看看,这张经纬,到底写了些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竟让延之如此谨慎。”
起初,赵明诚只是漫不经心地靠在软榻上翻看。
毕竟,地方县令的奏疏,冗长繁琐者居多。
然而,看着看着,他那慵懒倚靠的身姿渐渐坐直了。
昏花的老眼越睁越大,原本松弛的眉头紧紧锁起,脸上那点闲适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全神贯注的凝重和难以掩饰的震惊!
奏疏上的内容,如同投入深潭的重石,在他心中激起滔天巨浪!
“张经纬?张棋?”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蓝袍官员,语气急促,“就是前些日子破了那桩大运河铜料走私案,把云州官场搅得天翻地覆的那个愣头青县令?”
“正是此人,相爷!”
蓝袍官员连忙应道,“卑职还特意查过他的底细!
他是……张廉的儿子!”
“张廉?!”
赵明诚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那个翰林院的张廉?他在京为官时,老夫未曾听闻他有婚配啊?”
“回相爷,是在他离京外放北地之后,在云州当地诞下的。”
蓝袍官员补充道,“而且,伸哥似乎对他极为看重,不仅将他纳入了门下,还亲自为他表字——‘经纬’!”
“‘经纬’……张经纬……”
赵明诚喃喃念着这个名字,浑浊的眼中仿佛有记忆的碎片在翻涌。
片刻后,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哦哦哦!
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
瞧老夫这记性!”
他指着蓝袍官员,“你一说这‘经纬’二字,老夫就想起来了!
当年延之来信提及此事,老夫还曾说过,这字取得太大,气魄太盛,怕那孩子年纪轻轻,镇不住这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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