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尴尬关系(3 / 3)
些事,爱德华曾兴奋地跟他炫耀过,说这是“属于我们俩的秘密”
。
那时他笑着恭喜,心里是真心为这个历经磨难的年轻人感到高兴,可现在,这些“秘密”
却成了拷问他良心的证据。
病房里的时钟滴答作响,像是在倒数着什么。
彭罗斯缓缓放下手,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他看着周璇,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绝望。
“我病了,是吗?”
他问,声音轻得像叹息,“是心病,无药可治的那种。”
周璇没有回答。
她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蜷缩在轮椅里的老者。
阳光依旧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却再也暖不透他眼底的寒意。
“医生说您需要休息,”
她轻轻带上门,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尤其是……别总想着不该想的人。”
门关上的瞬间,彭罗斯的肩膀彻底垮了下来。
他伸出手,颤抖着拿起桌上的病历本——封面上,不知何时被他用指甲刻了一个小小的“梅”
字,笔画歪歪扭扭,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留下的记号。
楼下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是李梅去打水了。
他能想象出她的样子:穿着那件洗得白的病号服,走路有点跛(腿骨裂还没好利索),手里攥着那个印着小熊图案的保温杯——那是爱德华在她生日时送的,说“喝热水才不会胃疼”
。
他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不该在爱德华生死未卜的时候,对他的爱人产生这种龌龊的心思。
可控制不住,就像病毒会变异,人心会失控,有些感情一旦生根,就会疯狂地蔓延,直到把理智吞噬殆尽。
窗外的樱花又落了一阵,粉白色的花瓣粘在玻璃窗上,像一道道无声的泪痕。
彭罗斯拿起桌上的镇静剂注射器,看着里面透明的液体,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如果爱德华真的回不来了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狠狠掐灭了。
他猛地将注射器砸在地上,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
他捂住脸,出野兽般压抑的呜咽,泪水从指缝里汹涌而出,打湿了胸前的白大褂——那上面还沾着爱德华意识空间里的黑色黏液,是他们并肩作战的证明。
而现在,这份证明成了最锋利的讽刺。
走廊里,周璇靠在墙上,听着病房里传来的破碎声,轻轻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彭罗斯的病,不是靠镇静剂就能治好的。
这场由不该有的情愫引的心病,会像一颗埋在暗处的炸弹,在未来的某一天,随着爱德华的归来(或者不归来),彻底引爆。
而楼下的长椅上,李梅正小心翼翼地把一片刚捡的樱花花瓣夹进爱德华送她的笔记本里。
笔记本的第一页,是爱德华写的一行字:“等樱花落尽,我们就回家。”
阳光落在字迹上,温暖而明亮,却照不进某些人心里正在滋生的阴影。
这场因爱而生的尴尬关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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