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别胡说八道(2 / 4)
不可避免地掺杂着离别的预感。或许,他们在此建立的国度不会像欧洲的王国那般金碧辉煌、宫殿林立,但至少能成为一片安稳的根基——让流离者找到归宿,让异乡人成为族人。在这片安第斯的秋风里,一个新的国度正悄然萌芽。
然而,李漓心底更清楚,这片动荡的土地若要延续安宁,仅靠温情远远不够。若这里再次出现一个能维系秩序的强权,或许显得冷酷,甚至对某些人并不公平,但那样才能遏止无休止的杀伐,让更多的人得以安生,在山谷与河流间静静生活。
“好吧。”李漓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轻快,也带着沉甸甸的承诺,“在我回去之前,我会帮你立下一份基业,也算是给你一个交代。”他顿了顿,目光落向远方星空,“而我……终究是要回去的。”
……
带领李漓来到此地的查查波亚女子苏阿拉雅,在李漓找到甘薯之时,已然完成使命,第二天,阿苏拉雅便毅然转身离去。李漓并未挽留,只是在苏阿拉雅临别之际,亲手递上一大袋甘薯,作为额外的酬谢与赠礼。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李漓的队伍与新归附的部落渐渐融合,日子像山间的溪流般缓缓流淌,看似平凡,却处处充满新鲜的发现与磨合的火花。这个部落的人数不足一百五十,如同一叶破旧的小舟,在风雨飘摇的荒野中勉力前行,随时可能被巨浪吞没。甚至,他们没有固定的部落名字——在他们的世界观里,存活本身已是奢望,灭绝的阴影长久笼罩在头顶,如秃鹫盘旋,不肯离去。
本地部落的战士身材矮壮,肩背宽厚,皮肤黝黑粗粝,仿佛山岩的纹理。他们的脸庞涂抹着赭石与白灰的图腾,眼神却深邃而谨慎,像是随时准备在荒野里搏命。妇女们则灵巧而坚韧,手指飞快地编织羊毛披风,纹路质朴,却能抵御夜里的山风与寒霜。孩童们奔跑在谷地间,脚步轻盈,笑声清脆,却始终带着一丝警惕,仿佛随时可能躲进母亲怀里。
李漓的队伍里的人们每日与他们同食同劳。李漓会弯下腰,与男人们一起修葺塌裂的泥屋,或是挥动长杵清理古道上的碎石,重新让那些瓦里人留下的道路显出纹理。比达班和伊努克会与本地妇女们一同搬运柴火,尝试学习他们的编织方式,又会蹲下身子,摸摸孩童的头发,递上一块干粮。渐渐地,李漓看清了他们的底细:这是一个由流亡与迁徙者拼凑而成的松散集体,饱经战火与饥荒,血脉与记忆早已断裂,但他们依旧以一种近乎顽强的姿态活着,像荒野中不肯折断的野草,在风中摇曳,却始终不曾屈服。
部落的首领正是阿马鲁·卡帕克——那天站在尼乌斯塔身前的头发花白的老人,他是尼乌斯塔的父亲。背脊微微佝偻,却如一棵饱经风霜的老树般挺立在谷地中央,顽强而沉默。他身披粗糙的羊毛披风,披风边缘缀满彩羽与贝壳,随步伐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仿佛岁月在低语。淡淡的草木香气萦绕其间,衬得他如山谷中的古老祭司。
然而,阿马鲁·的眼神却并未因衰老而黯淡,反而锐利如鹰隼,凝视时仿佛能穿透暮色的迷雾。在夕阳的余晖下,那双目中闪烁着不肯屈服的光芒,昭示着他依然是这支破碎部落的支柱与灵魂。
一次与李漓的交谈中,阿马鲁坐在谷地边缘的巨石上,像一尊刻在山中的石像。他的声音沙哑,仿佛风刮过裸露的岩壁:“我们从的的喀喀湖一带的帕卡里坦波洞穴迁徙而来。那里是祖灵的摇篮,湖水蓝得像宝石,雪峰如守护者般环绕。但旱灾与战争逼迫我们离开,南下寻找新的庇护。于是,我们来到这里,开垦土地,祈望重生。”他说话时,手中紧握一根雕刻着太阳图腾的木杖,杖身斑驳,指尖却因岁月而布满皱纹。李漓听着,脑海中浮现出那神话般的湖泊:粼粼波光,环绕雪山,洞穴深处回荡着祖先的呼声。
阿马鲁的家族,如同安第斯山脉的褶皱,层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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