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抵达海防与双重报复(2 / 3)
旋转的菲涅尔透镜将光束刺破晨雾,基座刻着“RépubliqueFran?aise,1898”。灯塔下,两门1884式de164加农炮炮口指向海面,炮管阴影如巨蟒匍匐在花岗岩炮台。
混凝土堤岸嵌着铜制水位刻度尺,法文数字已被盐渍侵蚀模糊,越南渔童蹲在标尺旁撬牡蛎,小刀刮擦声混入浪涛。
港内停泊着几艘法国军舰。“胜利”(LaVictoriee)号巡洋舰,这艘1897年下水的装甲巡洋舰,排水量6200吨,舰体吃水线以上涂装黑白蛇纹迷彩,双联装164毫米主炮塔傲指苍穹。甲板上,头戴平顶圆帽的水兵正擦洗黄铜舰钟,钟面映出舰尾三色旗的残影。
“闪电”(L'écir)号驱逐舰烟囱喷出的劣质燃煤黑烟玷污了舰体银灰涂装。鱼雷发射管盖布被海风掀起一角,露出1892式鱼雷的青铜雷头——这些水下死神的目标,是任何胆敢挑战东京湾制海权的清军木壳船。
“贞德”(LaJeanned'Arc)号医院船纯白船体上漆着巨大红十字,但舷窗内可见穿猩红舞裙的殖民官员情妇凭栏远眺。
武装拖船“斗牛犬号”(Lebouledogue)的矮胖船身上架设哈奇开斯速射炮,正粗暴地顶开一艘越南渔船为客轮清道。渔夫跌跪船头,斗笠被螺旋桨气流掀飞,如枯叶卷入浪沫。
红河上游冲刷的红土将海水染成赭褐色,客轮驶过处泛起血色航迹。白鹭群掠过水面,翅尖蘸起泥浆,在晴空划出污浊弧线。
港口西侧,喀斯特峰丛如巨兽獠牙刺破地平线。最高一座岩壁上,法国工兵炸出的“VIVELAFRANcE”(法兰西万岁)字样正被野葛吞噬。
风暴将至,南中国海生成的台风在远处堆砌铅灰色云塔,闪电如上帝焊枪撕裂天际。咸腥的预兆让海防港的三角帆船纷纷降下蒲席帆,唯有法国战舰傲慢地保持战旗高扬。
河口处,原生红树林被砍伐出整齐的殖民种植园缺口,残余的榄李树在狂风中痉挛,气根如垂死者的手指抠进淤泥。
码头苦力赤裸上身,晒成古铜色的脊梁凸现肋骨轮廓。女人用头巾兜住婴儿,同时肩扛鸦片箱,赤足在滚烫的煤渣路上蹒跚。监工的皮鞭抽碎一句低喃的《翘传》诗句:“thannàyn?n??cch?a??n…”(此身未报国恩债)。
舢板上的老渔夫撒开百孔千疮的苎麻网,捞起的只有法国军舰抛弃的罐头空壳。孙儿用竹篾修补渔篓,指尖血珠滴入红河,转瞬无踪。
刚从香港运抵的华人“猪仔工”脚系铁链,潮州话哀歌被海防的咸风撕碎:“过番无奈卖儿郎,泪洒衣襟辞爹娘……”一名少年试图捡起滚落的木屐,却被阿尔及利亚籍水兵的枪托砸断手指。
当客轮汽笛长鸣进港时,一艘越南渔船正升起补丁累累的棕榈帆。两船交错的瞬间,老渔夫与法国轮机手隔空对视——前者眼中是千年海洋文明的挽歌,后者瞳仁里倒映着蒸汽时代的狂傲。码头石缝间,一株木棉树苗穿透法国人铺设的铁轨枕木。它的根系在枕木下扭曲生长,如同被镇压却永不消亡的民族魂。
滇越铁路海防—河内段要1901年才开工,一行人还是要像过去上千年一样通过红河水路与陆路驿道前往云南。一众人在海防市内过夜,王月生魂穿后世。
“老爷,奴家跟艾瑞克和他那边的会计师对了快两周的账了,您猜怎么着?”
“能怎么着啊,发现不需要替我卖画给你凑薪水了,对老爷的实力有了信心了呗。喂,我说,能不能别总用这种语气说话,瘆得慌。感觉梦里回到唐朝”。
“不是你要人家这么叫的吗?我说你怎么那时候张嘴就敢给周周她们家3100万呢,敢情就是你那个家具厂一年的毛利啊”。
“喂,不要乱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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