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轮回（2 / 3）

nbsp;  其余使徒对异端之间的小打小闹全然无动于衷。它们是天然诞生的虚空灵，只要虚无之主不灭，它们即可永存。

    而现在，对这个桑榆暮景的残破宇宙完成最后的解构，让终焉降临，才是首任。

    爬满了宇宙的“芜”化作断绝世界的无尽障壁，分崩离析的星空亦被虚无的浪潮一片一片地抹去。

    时移世易，过往的浩渺深邃徒然残留星海一隅。

    “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天启……”禁锢被打破，星魂因此重获自由。可那又如何，她也无能为力扭转这乾坤。

    “现在还是，以后未必……哈，可能没有以后了。”双刃合璧，化作一柄泛着幽蓝寒光的曜黑长剑。他毫不犹豫划破了桡动脉，“我以前，曾用半吊子的占卜术预测未来。十八代是最后一代，在位时长不超过三百载。今年为第295年……好笑吧。”

    “所以我压根不想即位。那段时间天天偷溜出走，但最终都会被逮回去。老师还经常带我祭神，告诉我只要有新的继承者出世，便无理由同意我提前退位。于是如此等了三轮覆宙祭典，也没等到所谓的天之骄子……我就知道自己要完了。”

    “如果神明真的存在，那祂为何不愿回应虔诚信徒的祈祷，不愿为面临灭顶之灾的疾苦苍生降下救赎？如果并非不存在，那祂就是无能。”

    鲜血浸染的剑身黑中透红，他在上方镌刻密密麻麻的繁杂咒文，随后将利剑巨大化，刺入该星域的核心区，源源不断吸纳宇宙中残存的群星之念与众生之灵的力量。

    “你这是做什么，你要帮那群恶徒葬送这一切？！！”星魂惊诧万分，不解、愠怒。

    “不，跟它们同归于尽。”他故作镇定，却还是止不住微微颤抖，“我们的宇宙至少应该终结于爆炸后的绝响，而不是悄无声息地黯然落幕。”

    “你自由了，綪。”他用鲜血淋漓的手抹去了巨剑前方神像上的契约文，使之失效。“无论结局如何，逃离这个宇宙，活下去。历史需要有人铭记，即使知晓者仅余一人……那也是我们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沉默的宇宙于终焉之时爆发出最后的悲鸣。他犹如破晓之光将永夜点燃，在这片黯淡星海间终成绝响。

    末了，万籁俱寂，罪孽烟消云散。

    视线尽头，天启帝君双手紧握那垂直刺入大地的长剑，维持傲然屹立之姿，生息散尽。

    “天启，阴霾被扫清了，快睁开眼看看啊……”

    萧瑟的寒风吹拂，撩开垂落的白发，露出了历尽劫难后不胜安详的脸庞。

    “谁说世间并无神明……您就是。”掩面，泣不成声。

    “请放心，世界不会遗忘您的存在。您将随自己所缔造的神话一同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