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玉藻前的代价（2 / 2）

玉藻前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仿佛早已料到。

“无妨。”

他淡淡地说，目光扫过上官雪焦急而苍白的脸，“她为我而归来，我替她付代价，很公平。”

“玉藻前！”

上官雪急得想要起身，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按了回去。

侑子小姐笑了起来，那笑容美得惊心动魄，也深邃得令人不安。

“很好。

那么，我就要你……”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两人紧绷的神色，才缓缓说道，“……三根尾羽中凝聚的‘本源狐火’，以及……你关于‘平安京时代某段最重要记忆’的‘色彩’。”

本源狐火，是玉藻前修为的根本之一，损失三根尾羽的狐火，足以让他元气大伤，需要漫长岁月才能恢复。

而记忆的“色彩”

，并非忘记事件本身，而是剥离掉那段记忆中的所有情感与情绪，留下的只剩下苍白的事实轮廓，如同阅读与自己无关的史书。

上官雪闻言脸色剧变，这个代价对于玉藻前而言，实在太重了！

“不行！

绝对不行！

侑子小姐，请换一个代价，或者我的伤可以不……”

“可以。”

玉藻前再次打断了上官雪，他甚至没有多思考一瞬，仿佛侑子小姐要的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上前一步，周身妖力微微波动，三根虚幻的、燃烧着暗红色纯净狐火的尾羽虚影自他身后浮现，缓缓飘向侑子小姐。

同时，一点璀璨如琉璃、蕴含着复杂情愫的光点，也从他眉心被剥离出来，飞向侑子小姐手中一个突然出现的水晶瓶。

在光点离体的瞬间，玉藻前的身体微不可查地晃动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气息也明显萎靡了不少。

但他依旧站得笔直，仿佛什么都没生。

侑子小姐满意地收起了狐火与光点，挥了挥手：“君寻，帮道士小姐用药。”

“是！”

四月一日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开始为上官雪涂抹药膏，喂服灵露。

上官雪躺在榻上，感受着精纯温和的药力迅滋养着干涸的经脉与受损的根基，灵力也在快恢复。

但这治愈所带来的每一分舒适，都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

她看着玉藻前沉默而略显疲惫的侧影，看着他为了自己毫不犹豫地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眼眶瞬间红了，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酸楚与震动。

她张了张嘴，却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玉藻前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微微侧头，对上她泛红的眼眶。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用一种近乎叹息的、极轻的声音说道：

“傻丫头，你为我豁出性命的一箭，难道……不比这些更重要吗？”

话音落下，他不再看她，转而望向窗外那片永恒的、光怪陆离的次元景象，只留给上官雪一个看似清冷孤绝，却在此刻莫名显得无比可靠的背影。

也是这一瞬，玉藻前再也无法维持人形，重新变回了一只小狐狸，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又要沉睡一段时间了……照顾好你自己……”

便再次飞回到上官雪的乾坤袋中，陷入了沉睡，下一次，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苏醒……

上官雪颤抖着将手附在乾坤袋上，喃喃道：“谢谢你……玉藻前……”

眼神中多了一分感激与愧疚。

商店内，药香弥漫，寂静无声，唯有侑子小姐吞吐烟圈时，那若有若无的、仿佛洞悉一切的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