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铃不响时听得最清(2 / 3)
>第五日的深夜,他陷入了一场奇异的梦境。
梦里没有画面,只有声音。
他“听见”
村西头那位双目失明的王婆婆,正拄着她的百年枣木拐杖,一步步走在回家的路上。
那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笃、笃、笃……节奏平稳,不疾不徐。
陈听风下意识地在心里跟着哼唱,惊骇地现,那拐杖的节拍,竟与村里孩童启蒙时必学的《七步谣》的韵律,严丝合缝,分毫不差!
那一刻,他豁然开朗。
天一亮,他便找到了负责记录村庄史志的赵无归。
赵无归是个严谨到有些刻板的年轻人,他推了推眼镜,听完陈听风近乎呓语般的描述,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放弃收集那些‘祈愿’‘警示’‘欢庆’的宏大情绪,转而去记录……米粒落入锅中的声音?”
“对!”
陈听风的眼神亮得惊人,“承声杖聋了,因为它听了太多嘶吼,已经分辨不出呢喃。
我们要教它重新学会倾听。
记录米粒落锅、记录毛笔蘸墨、记录鞋底蹭过青石板的摩擦,记录所有被我们忽略的、无声的语言。”
赵无归被陈听风的狂热所感染,他选择相信自己的师兄。
两人一拍即合,在碑林外围临时搭建起工作台。
陈听风负责感知,将那些无形的振动、共鸣、节拍描述出来,而赵无归则凭借他惊人的记忆力和逻辑能力,将这些“无声信号”
转化为全新的符文编码,重构承声杖的解码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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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将这个新系统命名为——“尘语协议”
。
取“于微尘中听见世界低语”
之意。
第七日,子时。
夜最深沉的时刻,也是白九娘七日之约的终点。
陈听风与赵无归站在中枢石碑前,神情凝重。
在全村人或期待或担忧的注视下,陈听风将最后一枚符文嵌入了协议的启动槽。
“尘语协议”
,启动。
预想中的铃声并未响起。
中枢碑林静得可怕。
就在众人以为失败了的时候,异变陡生。
全村上下,无论是在家中守夜的妇人,还是在街上巡逻的汉子,案头或手中的每一盏油灯,在那一瞬间,灯焰同时向上猛地一跳,接着又是一跳,再一跳。
不多不少,整整三下。
紧接着,更不可思议的景象出现了。
以中枢碑林为中心,地面上浮现出无数细密如蛛网的光纹。
这些光纹不再是过去那种代表强力情绪的色块,而是流动的、细腻的金色线条。
它们迅蔓延,交织,在整个村庄的地面上,拼凑出了一幅宏大而又温柔的动态画卷。
人们低头看去,都呆住了。
那光影流转,画出的不是惊天动地的伟业,而是最平凡的生活。
一位母亲正俯身,为熟睡的孩子掖好被角;一位父亲在院中,借着月光修补被风吹坏的篱笆;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孩童,正小心翼翼地将今天分到的最后一块糖,藏进枕头底下,准备明天留给自己的妹妹……
没有一句言语,没有一声祈祷,但这由无数细微善意与责任构成的画卷,却比过去任何时候的万民祈愿都更加震撼人心。
这,才是真正的“万民心声”
。
次日清晨,天色大亮。
一名负责守卫碑林的年轻弟子连滚带爬地冲进村公所,声音激动得颤:“回来了!
白师叔,陈师兄,铃回来了!”
众人闻言,纷纷奔向碑林。
可当他们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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