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风不打招呼就走了(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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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童在草丛中奔跑,手中的纸鸢线突然断了,那只漂亮的蝴蝶风筝晃晃悠悠地飘进了深处那片闪烁着微光的银光草丛里。

女童急得大哭,可天色已晚,大人不让她进去。

第二天一早,全村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那只断了线的蝴蝶纸鸢,竟自己飞了回来,没有落地,就那么静静地悬浮在小庙遗址的半空中,一动不动,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托着。

一个胆大的后生爬上旁边的大树,小心翼翼地靠近查看。

他现,在线轴的断口处,竟缠绕着一片早已干枯的银光草叶。

而那片枯叶的脉络中,正有淡淡的微光如呼吸般,一起一伏,缓缓流转。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不远处那棵梅树。

那是盲童玄音生前最喜欢坐的地方。

忽然,一阵旋风平地而起,卷起梅树下的落叶,在原地急旋转成一个圆圈。

那圈中的银光草,忽明忽暗,连续闪烁了三次,如同在回应着什么。

小庙新来的庙祝是个年轻的行脚僧,他目睹了这一切,沉默良久。

最终,他没有按照规矩为玄音立碑刻传,只是在银光草丛边,插了一根光秃秃的竹枝,上面挂了一只小小的陶铃。

从此,每逢月圆之夜,山间无风,陶铃不响,但那片银光草却会自行亮起,光芒温柔如水。

若有人静心倾听,便能隐约听到一种没有歌词的哼鸣,仿佛从大地深处传来,悠远而绵长。

年轻的庙祝知道,仪式不必有形,这片记得如何呼吸的大地,就是最好的纪念。

就在盲童玄音归于风中的那个夜晚,全村人,做了一个相同的梦。

梦里,玄音依旧坐在梅树下,只是他不再侧耳倾听,而是微笑着,用清晰无比的声音说:“我不听了。”

翌日清晨,村里那个天生耳聋的少年,突然指着天空,出不成调的啊啊声,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狂喜和激动。

他用手笨拙地比划着,告诉他娘:“风……风在说话!”

他娘只当儿子痴症又犯了,叹着气把他拉回了屋。

三天后,村里的粮仓半夜突然失火,火势在干燥的秋风中迅蔓延。

当所有人都还在睡梦中时,那个聋儿却第一个疯了般地冲出家门。

他没有去喊人,而是直直扑向粮仓后院,一把拽倒了两个正在玩火把、吓得呆若木鸡的半大孩子,然后指着天空,用尽全力嘶吼。

众人被惊醒,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滚滚的浓烟在夜空中没有立刻散去,而是扭曲成一个巨大而狰狞的“火”

字,随即才被狂风吹散。

老采药人阿九赶到时,火已扑灭。

她走到那惊魂未定的聋儿身边,抚摸着他的头,轻声问:“你……听见了?”

聋儿用力点头,又飞快地摇头,最后,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阿九瞬间明白了。

那个最会“听”

的人已经死了,但“听”

这件事本身,却在这片土地上,长出了千万种新的耳朵。

十年后,东海之滨的一个小渔村。

一位来自异邦的学者,面容憔悴,他将自己毕生研究东方神秘主义的笔记,在海边付之一炬。

火焰吞噬着纸张,也仿佛燃尽了他所有的心力。

归途中,他终于病倒了。

夜半,他高热不退,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恍惚中,他看见一个模糊不清的老妪身影,端着一只碗,蹒跚地走到他床前。

老妪没有说话,只是用勺子舀起一勺粥,放在嘴边轻轻吹凉,然后小心地喂到他干裂的嘴唇边。

那粥带着奇异的香气,入口即化,一股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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