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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风雪,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密折送抵了京城。

数位镇守一方的虞家旧部老将,联名上书,称民间“虞家遗孤”现世的传言已动摇军心,恳请新帝下旨,寻回虞氏血脉,立宗祠以承香火,安抚三军。

奏折呈于御前,字字泣血,句句铿锵,看似是为虞家鸣不平,实则是在向皇权施压。

昭阳殿内,虞妩华将那封奏折的抄录本扔进火盆,看着纸页在猩红的火舌中蜷曲、焦黑,化为飞灰。

动摇虞家军“唯忠无二”的根基,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她冷笑一声,这盘棋,下得可真够大的。

“青鸾。”

一道影子无声无息地跪伏在她身后。

“去查那个‘虞怜月’入京的路线,车马、驿站、随行护卫,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不出半日,青鸾便带回了消息。

虞怜月所乘坐的马车,出自户部漕运总督赵通事名下的车马行旧线,而护送她的几名趟子手,腰间佩的虽是寻常镖局的腰牌,但内侧却有利器刮擦过的残印,形似虎头。

虎头腰牌,那是薛家豢养的私兵死士的标志。

虞妩华指尖轻轻叩击着紫檀木的案角,一下,又一下,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殿内回荡。

果然。

这局,是赵通事放的人,薛怀义点的火。

他们一个在朝堂造势,一个在军中拱火,一明一暗,配合得天衣无缝,就等着她这个“假贵妃”接招,只要她露出半分对“妹妹”的敌意,或是处置不当,就会坐实“妒妇”之名,彻底失去虞家旧部的拥戴。

想看她自乱阵脚?

虞妩华的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她亲手研墨,铺开一张素雅的花笺,笔走龙蛇,写下一封情真意切的手帖,命人送去薛府,请她那位素未谋面的“胞妹”明日来昭阳殿赏梅叙话。

翌日,寒梅盛放,暗香浮动。

虞妩-华一身家常的软缎袄裙,未施粉黛,亲昵地拉着虞怜月的手,坐在暖阁的窗边。

她绝口不提身世真假,也不问朝堂风波,只痴痴傻傻地笑着,回忆那些支离破碎的童年琐事,仿佛真的将对方当成了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我记得,娘最喜欢在开春的时候,带我们去南山放纸鸢了。”虞妩-华歪着头,眼神天真又迷茫,“我忘了,那纸鸢是什么颜色的?你还记得吗?是红的,还是绿的?”

虞怜月正小心翼翼地剥着一颗橘子,闻言,手上动作一顿。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再抬眼时,已是满含追忆的温柔浅笑。

“回姐姐,怜月记得。”她的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动人,“是靛青色的,上面还用螺钿粉细细描了双飞燕,是那年春天,飞得最高的一只。”

说罢,她将一瓣饱满的橘肉递到虞妩--华唇边,笑意盈盈。

虞妩-华张口含住,酸甜的汁液在口中爆开,她却觉得那甜意一直冷到了心底。

错了。

错得离谱。

父亲战死于雁门关那年,天降血雨,母亲抱着尚在襁褓的她,在庭中焚了一只纸鸢祭奠亡夫。

自那以后,每年忌日所焚的纸鸢,便都是最简单的素蓝色,无任何纹饰,取“青天血泪,落灰如雪”之意。

那是属于虞家最深沉的痛,绝非什么靛青染螺钿粉的双飞燕。

她不动声色地咽下橘肉,笑着为虞怜月斟满一杯温酒,身子故意向前一倾,宽大的衣袖拂过桌面,白皙纤长的指尖看似无意地,轻轻擦过对方皓白的手腕,恰好按在脉门之上。

刹那间,一股熟悉的战栗感自指尖窜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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