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苍天垂泪(4 / 5)
始重新审视巫蛊之祸的真相。
他下令彻查江充余党,清算构陷太子的罪责。
苏文被处以极刑(车裂),参与构陷太子的其他主要党羽也被严厉惩处或贬黜。
丞相刘屈氂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与李广利(此时正率兵在外与匈奴作战)暗中勾结、欲立昌邑王(李夫人之子)的阴谋也开始浮出水面(不久后刘屈氂即因与李广利谋逆事泄被杀)。
长安上空笼罩多年的阴霾,终于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透进了曙光。
然而,巫蛊之祸只是帝国沉疴的表征之一。
连年穷兵黩武、开边拓土,耗费了文景两代积累的巨额财富。
沉重的赋税、兵役、徭役压得百姓喘不过气。
地方官吏为完成征敛任务,横征暴敛,民不聊生。
太子之死引的长安血战和内耗,更是雪上加霜。
帝国的根基,在繁荣的表象下,已隐隐动摇。
就在这个关键的节点上,主管财政、力主积极扩张政策的搜粟都尉桑弘羊,连同丞相刘屈氂(此时尚未倒台)以及部分将领,联名上了一道奏章:
“陛下,西域轮台以东,土地广袤,水草丰美,宜禾之地甚多。
臣等恳请陛下下旨,于此地兴筑堡垒哨所(亭障),遣屯田卒携带垦殖器具前往戍守开垦。
一则可为大军西进提供粮秣基地,二则亦可震慑西域诸国,扬我大汉天威!
恳请陛下准奏,并可征天下罪囚及边地自愿戍卒前往……”
这份奏章,延续了武帝时代一贯的开疆拓土思路,充满了对武力的自信和对扩张的渴望。
它被送到了甘泉宫武帝的案头。
此刻的刘彻,已不再是那个雄心万丈、只想着“寇可为,我复亦为;寇可往,我复亦往”
的帝王。
田千秋的谏言、太子的枉死、帝国的凋敝、百姓的困苦,像一面面镜子,照出了他过去几十年政策的巨大代价。
他抚摸着奏章上“轮台屯田”
的字样,目光却仿佛穿透了竹简,看到了茫茫戈壁上累累白骨,听到了内陆郡县百姓负担沉重赋税的哀叹。
他没有立刻批复。
几天后,一道由他亲自口述、措辞前所未有的诏书——《轮台诏》——震撼了整个朝廷!
“前有司奏,欲益民赋三十助边用(曾有人建议增加百姓口赋每口三十钱用以资助边事),是重困老弱孤独也……今又请远田轮台,欲起亭隧……扰劳天下,非所以优民也。
今朕不忍闻!”
诏书开头,武帝就明确否决了桑弘羊等人屯田轮台的提议。
语气斩钉截铁:“今朕不忍闻!”
这四个字,饱含着一个老皇帝对民众疾苦的深切体恤和痛悔。
紧接着,诏书进入了前所未有的自我批判与深刻反思:
“曩者,朕之不明……兴师远征,遣2师将军(李广利)将兵出征,军士死略离散,悲痛常在朕心……当今务在禁苛暴,止擅赋,力本农,修马复令以补缺,毋乏武备而已。”
(史载核心原文)
“曩者,朕之不明”
:过去,是我不明察!
这是帝王罕有的公开自我否定!
痛陈远征之害:直接点出李广利兵败(李广利已于前一年兵败投降匈奴)、将士死伤逃亡的惨痛事实,承认这是自己决策的恶果,“悲痛常在朕心”
!
明确治国转向:提出了全新的、与过去穷兵黩武截然相反的施政纲领:
禁苛暴:严禁地方官吏对百姓的严刑峻法和残酷剥削。
止擅赋:停止随意增加赋税、横征暴敛的行为。
力本农:全力扶持农业生产,恢复经济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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