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细君公主远嫁乌孙(3 / 5)
听不懂的号子。
看着这些陌生的、充满野性气息的异族男子,想象着自己即将要嫁给的那个垂暮的昆莫(王),细君浑身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她猛地低下头,手指死死抠住琵琶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白。
一滴滚烫的泪水,无声地砸落在她怀中冰冷的琵琶面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归家的路,在车轮滚滚向西中,彻底断绝了。
本章警示:地理的隔绝尚可跨越,心灵的鸿沟却最难逾越。
琵琶上那滴无声的泪,是细君对故土文明刻骨铭心的眷恋,也是对未知命运最深的恐惧。
离乡背井的每一步,都是对身心极限的挑战。
适应,是一场灵魂的远征。
3:穹庐为牢,黄鹄哀鸣
乌孙夏都赤谷城(今吉尔吉斯斯坦伊塞克湖东南),并非想象中的城池,而是由无数白色穹庐(毡帐)组成的巨大聚落,依偎在雪山脚下的丰美牧场旁。
昆莫猎骄靡的王廷穹庐,宏大而华丽,装饰着珍贵的皮毛和象征权力的图腾。
婚礼盛大而喧闹。
乌孙贵族们身着盛装,豪饮着马奶酒,大块撕咬着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肉香、奶香和汗味。
人们围绕着篝火,跳着节奏强劲、充满力量的草原舞蹈,呼喝声响彻云霄。
这一切的热烈与粗犷,在细君眼中却如同隔着一层朦胧的纱,模糊而遥远。
她僵硬地坐在铺着华丽毛毯的主位上,头上厚重的金冠压得她脖颈酸痛。
身边,就是她的夫君——乌孙昆莫猎骄靡。
他确实太老了!
须皆白,布满沟壑的脸上刻满岁月的风霜,眼神浑浊却依旧带着鹰隼般的锐利残留。
他身上浓重的羊膻味和马奶酒混杂的气息阵阵传来。
猎骄靡看着身边这个如同玉人般精致、却苍白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汉家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出于礼貌的欣赏,但也仅此而已。
语言,成了他们之间无法逾越的天堑。
他只会几句简单的、音怪异的汉语问候,而细君对乌孙语更是一窍不通。
两人之间,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唯有帐外喧嚣的歌舞声不断涌进来。
仪式结束后,细君被侍女(乌孙派来的,语言也不通)引到了属于自己的穹庐。
帐内虽然铺设了厚实的毛毡和华丽的汉朝丝绸,显得颇为奢华,但那股无处不在的牛羊肉膻味和马奶的酵气味,依旧顽固地钻入她的鼻腔。
习惯了江南水榭楼台、熏香袅袅的细君,感到一阵阵窒息般的恶心。
侍女端上了乌孙的食物:一大盘肥腻的手抓羊肉,一碗浓白的、带着强烈酸味的马奶酒(酪浆)。
“公主……请用膳。”
乌孙侍女用生硬的汉语说道。
细君看着眼前的食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强忍着不适,拿起银匕,勉强切下一小块羊肉,放入口中。
那浓重的腥膻味瞬间冲上头顶,她猛地捂住嘴,剧烈地干呕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拿走……快拿走……”
她虚弱地摆手,声音带着哭腔。
夜深了,草原的寒风在穹庐外呼啸,如同野兽的呜咽。
巨大的孤独感和无法排遣的思乡之情,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遣退了所有侍女,独自一人抱着琵琶,蜷缩在铺着厚厚毛毡的角落里。
远离了宴会喧嚣的王廷穹庐,此刻安静得可怕。
手指无意识地拨动琴弦,不成调的乐音在空旷的穹庐内幽幽响起。
白日里强忍的泪水终于决堤。
她想起扬州的烟雨楼台,想起父亲(虽然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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