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2集:北方的御寒(1 / 3)
上谷暖苗
腊月初的楚地,虽也冷,却还能看见田埂边冒头的青草;可往北走三千里,到了上谷郡,风就像淬了冰,刮在脸上能疼出眼泪来。
李农官裹着两层厚棉袄,领口塞着棉布,还是挡不住寒气往脖子里钻。他骑在马上,怀里揣着个布包,布包里是刚从田里拔的粟苗——苗叶冻得发黑,根须发脆,一捏就断。马跑过驰道时,蹄子踩在积雪上“咯吱”响,像在咬着牙赶路。
“快!再快点!”李农官催着马,声音裹着白气飘在风里。他从昨天拂晓出发,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终于在这天黄昏,看见了楚地村口那棵老槐树。树下,张阿伯正带着几个后生翻晒麦秸,金黄的麦秸在夕阳下堆成小山,看着就暖。
“张阿伯!张阿伯!”李农官滚下马,顾不上拍掉身上的雪,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怀里的布包紧了紧。
张阿伯直起身,看见来人冻得通红的脸,还有那沾着雪的官靴,赶紧迎上去:“这不是上谷的李农官吗?这么冷的天,咋跑来了?”
“出事了!”李农官把布包往张阿伯手里塞,声音发颤,“咱郡里的新粮种,就是秋天从楚地换的那批粟种,刚出苗就遭了冻!本来学着楚地盖稻草,可上谷风太大,一夜就把稻草刮没了,苗全冻坏了!再这么下去,明年开春连种都没得种了!”
张阿伯打开布包,看着那棵冻坏的粟苗,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摸了摸苗叶,冰碴子蹭在手上,凉得刺骨。“别急,李农官,”张阿伯把布包合上,往李农官手里塞了个热红薯,“先暖暖身子,咱这就想办法。”
他转头喊:“陈婶!陈婶!”不一会儿,个穿着靛蓝布衫的妇人跑过来,手里还攥着织布的梭子——她是楚地最会织粗布的织工,织的布厚实,能挡风寒。“张阿伯,咋了?”
“上谷的苗冻坏了,咱得去帮忙。”张阿伯说,“你能不能赶制些粗布?越厚越好,要用来挡风。”
陈婶一听,立刻把梭子往兜里一揣:“这有啥说的!我这就召集织坊的姐妹,连夜织!保证明天天亮前给你凑够五十匹!”
张阿伯又转身对后生们说:“把晒好的麦秸都装上车,再备些麻绳,要粗的,能捆东西的。”他一边收拾,一边琢磨:楚地盖稻草管用,是因为楚地风小;上谷风大,稻草轻,肯定挡不住。得用重点的东西,麦秸比稻草粗,再用麻绳捆住,应该能固定住。还有,光裹苗根不够,田边得有东西挡风,陈婶的粗布正好能派上用场。
想着想着,他嘴里就念叨开了:“麦秸裹苗根,麻绳捆成束,再盖一层土,冻不着苗骨。”李农官一听,赶紧掏出纸笔记下来:“这口诀好记!咱回去就教农户!”
第二天拂晓,五十匹粗布准时送到了村口。陈婶还特意多带了几个织工:“张阿伯,俺们跟你一起去上谷吧,布咋铺、咋固定,俺们比你们懂。”
张阿伯点点头,带着陈婶、两个织工,还有满满两车麦秸、麻绳,跟着李农官往回赶。马车走在驰道上,风刮得车帘“哗啦”响。张阿伯坐在车里,就着油灯的光,把防寒的步骤画在纸上:第一步拧麦秸绳,第二步缠苗根,第三步盖土,第四步立风障。每一步都画得简单,好让农户一看就懂。
走了四天,终于到了上谷郡。刚进地界,张阿伯就倒吸一口凉气——田里的积雪没到脚踝,光秃秃的田埂上,偶尔能看见几丛发黑的粟苗,像被霜打蔫的草。村口的老榆树下,几个农户蹲在地上,手里拿着冻坏的苗,愁得不说话。
“王老汉!俺把楚地的张阿伯请来了!”李农官喊了一声。
农户们赶紧站起来,围了过来。王老汉搓着冻得发僵的手,看着张阿伯:“张阿伯,您真有法子救苗?俺们昨天还去田里看,苗根都冻硬了,俺们都想把地翻了,明年再种别的。”
“先别急着翻地。”张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