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6集:医案汇编,经验传承(2 / 3)
疽,是热毒深入筋骨,若不及时治,怕是要截肢。
“当时先清创,用金银花、蒲公英煮水冲洗疮口,再敷上生肌玉红膏;内服的话,初用仙方活命饮,清热解毒、消肿溃坚;可他素有寒咳,用了三日便觉得怕冷,于是减了连翘的量,加了少量桂枝,温通经络。”素问拿起笔,在“用药调整”那栏仔细记录:“疮口愈合到一半时,他嫌药苦,偷偷减了剂量,导致脓水又多了些,后来重新加量,还让他用黄芪泡水喝,补气血。这点也要记清——病患依从性很重要,需叮嘱清楚用药禁忌。”
阿石听得连连点头,又问:“那失败的案例呢?也写吗?”
素问抬眼看他,语气郑重:“当然要写。去年有个老妇人,咳嗽日久,我初诊时见她痰白稀,脉沉细,便按寒饮咳嗽治,用了小青龙汤。可喝了五副,咳嗽没好,反而胸闷得厉害。后来才发现,她虽痰白,却舌苔薄黄,是寒包热,单用温化的药,把热邪裹在了里面。”她在麻纸的末尾留出一栏,写下“反思”:“辨证不可只看表象,需综合脉、舌、症,若有矛盾处,需细究根源。后来改用过射干麻黄汤加黄芩,清温并用,才好的。”
接下来几日,传习所里便多了几分忙碌。素问白日坐诊,夜里便在油灯下整理医案;李伯帮着核对药方,确保剂量没错;学徒们则轮流抄写,阿石虽腿脚不便,却抄得最认真,常常熬到深夜,竹简上的字迹一笔一划,格外工整。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素问整理到“视神经萎缩调理”的案例,翻出之前诊治书生柳彦的记录。柳彦是个穷书生,为了考科举,日夜苦读,半年前开始觉得眼睛模糊,后来连书本上的字都看不清了,找了几个大夫,有的说是“眼疾”,开了些明目的眼药水,有的说是“虚劳”,让他补气血,却都没效果。
他来传习所时,面色苍白,眼下带着青黑,说看东西时眼前像蒙了层雾,还总觉得口干、腰酸。素问让他闭上眼,用手指轻轻按了按他的眼眶,又搭脉——脉细数,再看舌苔,舌红少苔。“你这不是单纯的眼疾,是肝肾不足。”素问当时对他说:“肝开窍于目,肾藏精,精血同源,你熬夜苦读,耗伤了肝肾之精,精血不能上濡于目,所以眼睛看不清。”
她在医案上详细写下:“按肝肾不足辨证,以枸杞子、菊花配伍明目地黄汤加减——熟地黄、山茱萸、山药补肝肾之精,茯苓、泽泻健脾利湿,丹皮清虚火,再加枸杞子、菊花清肝明目;同时辅以针灸,取睛明、攒竹穴,疏通眼部经络。”又补充:“柳彦起初嫌针灸疼,只肯吃药,效果慢了些,后来劝他坚持针灸,两月后便能看清小字,三月后可正常读书。愈后叮嘱他每读书一个时辰,便远眺片刻,忌熬夜。”
阿石正好抄到这一页,看着“肝肾不足”四个字,忽然停下笔,抬起头,眼眶有点红:“姑娘,我之前总觉得,你治这些疑难症,是靠你脑子里的‘系统’(他曾听人说过,素问似乎有特殊的医理传承),现在才明白,你是把每个细节都看透了——比如柳书生,别人只看眼睛,你却看到了他的肝肾,看到了他熬夜苦读的病根。”
素问闻言,手中的笔顿了顿。她看着阿石,又看了看周围其他学徒——他们有的正低头抄写,有的在讨论病例,眼底都带着求知的光。她放下笔,走到案头,拿起一本新的竹简,在扉页上缓缓写下:“医者,察细微、辨病机,方为根本。”
墨汁在竹简上晕开,带着淡淡的竹香。素问轻声道:“我哪有什么特殊的‘系统’,不过是看病时多问一句,多观察一分——看病患的面色,听他们的声音,问他们的生活习惯,再结合脉舌,才能辨准病机。这医案集,不是让你们照着抄,是让你们知道,每个病患都是不同的,唯有细心、用心,才能治好病。”
夕阳透过窗棂,落在竹简上,“察细微、辨病机”六个字被染得暖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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