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集:路上的试探(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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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身在颈骨里转了半圈,再抽出来时,血珠顺着剑刃滚落,滴在地上的枯草上,像开出了几朵暗红的花。

他用剑鞘挑起独眼汉子的人头,转向林缚,嘴角勾着笑:“林缚,敢跟我比一场吗?看看谁杀得多。”

林缚没理他,只是对狗剩和石头说:“左三右五,盾手在前。”

狗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举盾护住左侧,石头握紧长矛冲向右侧断墙。流寇的弓箭手刚要放箭,就被狗剩的盾牌挡住,箭簇“叮叮当当”落在地上。石头的矛更快,刺穿了第一个刀斧手的肩膀,反手一拧,那家伙惨叫着滚倒在地。

正面的流寇还在往前涌,林缚没拔刀,只是站在原地,用意识“看”着他们的动向。哪个脚步不稳,哪个举戈的角度不对,哪个腰间的破绽露得最大,都清晰得像摆在眼前的竹简。他偶尔出声提醒:“狗剩,左后方有人绕过来了。”“石头,踹他下盘。”

不过片刻功夫,二十多个流寇就被两人收拾得干干净净。狗剩的盾上多了几个箭孔,石头的矛尖沾了血,两人却连衣角都没脏。

嬴华脸上的笑僵住了。他挥剑割下最后一个流寇的头颅,玉剑上的血滴在月白锦袍上,像溅了几滴墨,显得格外刺眼。“你怎么知道草垛后有弓箭手?”他策马靠近,距离缩短到五步,声音压得很低,“还有断墙后的刀斧手,你没看那边。”

林缚勒转马头,望向远处。官道尽头,函谷关的轮廓在雾气里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秦人的本事,”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风沙磨过的粗糙,“都是血里泡出来的。”

他想起河西之战的那个夜晚。他趴在死人堆里,左臂被戈矛刺穿,血冻成了冰。周围全是魏武卒的脚步声,他不敢呼吸,只能死死盯着那些晃动的火把,听着自己同伍的兄弟被砍杀的惨叫。后来他才知道,那些脚步声的轻重、火把晃动的幅度,甚至甲叶摩擦的声音,都能告诉你对方是不是累了,是不是慌了,是不是在瞄准你的后心。

“血里泡出来的?”嬴华嗤笑一声,玉剑在指间转了个圈,“我在咸阳学的剑法,老师是天下第一的剑客。他说,杀人要像写篆字,一笔一划都不能错。”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你看这些杂碎,连让我错一笔的资格都没有。”

林缚没接话。他能“感知”到嬴华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些,握着剑柄的手指在微微用力。这贵胄公子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比谁都在意输赢。

队伍重新上路时,嬴华没再保持那十步的距离。他跟在林缚身侧,锦袍的兰草香混进林缚甲胄上的血腥味,有种奇怪的味道。“你在离石,杀过多少人?”他突然问。

“记不清了。”林缚说的是实话。系统面板上的军功数字一直在跳,五千,八千,一万二……但那些数字背后的脸,大多已经模糊。

“我杀过七个。”嬴华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别人的事,“都是犯了新法的旧贵族。商君说,变法就要流血,我的剑,就是用来割那些旧东西的脖子的。”他顿了顿,侧头看林缚,“你说,你的血里,泡的是秦人的血,还是魏人的?”

林缚猛地勒住马。他的“军团指挥”突然捕捉到一阵异常——嬴华的护卫里,有两个人的呼吸频率完全一致,像被训练过的猎犬。而且,他们的手一直按在马鞍下,那里藏着东西,不是寻常的短刀。

“公子觉得呢?”林缚转头,目光撞上嬴华的眼睛。那是双很漂亮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像画过的,此刻却像结了层冰。

“我觉得不像秦人。”嬴华笑了,“秦人没你这么冷静。你看赵贲,他的刀疤会说话,一激动就红得像要流血。可你,”他指了指林缚的脸,“脸上什么都没有,像块石头。”

林缚没说话,只是催马往前走。函谷关越来越近了,关口的守军已经能看清,玄甲红袍,是秦军的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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