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集 盐路风波(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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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水荡寇

一、寿春盐慌:入秋的寿春,本该是淮河畔最热闹的时节。

漕船载着楚地的稻粟、秦地的铁器往来如梭,码头上脚夫的号子、商贩的吆喝能从晨光熹微响到暮色沉沉。

可这几日,码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滞涩——往日里最抢手的盐袋,竟连影子都难寻见。

城西的“张记盐铺”

前,早已排起了长队。

队伍从铺门一直绕到巷尾,多是些提着陶罐、挎着布囊的百姓,脸上满是焦灼。

铺主张老三靠在门框上,手里攥着杆秤,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他望着队伍前头那拄着拐杖的老妇,叹了口气:“王婆婆,不是小的不肯多给,实在是库里只剩这最后半袋粗盐了。

今日每人限购半两,您老多担待。”

王婆婆颤巍巍地递过布票,声音颤:“张掌柜,就半两?这连腌菜都不够啊。

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盐就断了?”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了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一个穿短打的汉子嗓门最大:“可不是嘛!

我家在船上当纤夫的兄弟说,这半个月来,淮河上的盐船十有八九都遭了劫!

那些盗匪凶得很,不仅抢盐,连船都给凿沉了!”

“盗匪?官府不管吗?”

有人追问。

“管?怎么管?”

汉子苦笑道,“那些盗匪窝在淮河口的芦苇荡里,那地方水道纵横,芦苇长得比人还高,水师去了好几次都扑了空。

听说昨日又有三艘盐船没了踪影,船上的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人群里顿时静了下来,只剩下秋风卷着落叶的沙沙声。

盐是百姓的命根子,一日无盐尚可,十日无盐,这日子便没法过了。

更让人揪心的是,盐价已经开始疯涨——往日里一文钱能买半斤的粗盐,如今半两就要三文,精盐更是炒到了十文钱一两,寻常百姓哪里承受得起?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到了寿春城内的破楚侯府。

秦斩正坐在堂上,翻看各地送来的卷宗。

案几上摆着一碗刚沏好的茶,水汽袅袅,却没来得及碰。

他穿着一身玄色锦袍,腰间系着那柄斩杀项燕时用过的玄铁剑,剑穗上的红缨垂在案边,随着他翻卷的动作轻轻晃动。

“侯爷,”

亲卫统领赵虎大步走进堂内,单膝跪地,语气凝重,“方才查盐铁司的人来报,寿春城内的盐价已涨至平日的十倍,城郊几个村落已经出现百姓断盐的情况。

另外,今早接到淮河水师的急报,昨夜又有两艘从广陵来的盐船在淮河口被劫,船上十二名船工下落不明。”

秦斩放下卷宗,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击。

他沉默片刻,抬眼看向赵虎:“盗匪的巢穴查到了吗?”

“查到了。”

赵虎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张绘制粗糙的地图,双手递上,“水师的斥候探查了三日,终于摸清了盗匪的藏身之处——就在淮河口的‘迷芦荡’。

那地方芦苇密得能遮天蔽日,里面有三条主水道,还有数十条支流,像个迷宫似的。

盗匪仗着熟悉地形,每次劫掠后都能迅遁入荡中,水师几次围剿都被他们绕得晕头转向。”

秦斩接过地图,指尖落在“迷芦荡”

三个字上。

他对那片水域有印象——去年平定楚地时,他曾率军从淮河顺流而下,路过过那片芦苇荡。

彼时只觉得芦苇茂密,如今想来,竟是藏污纳垢之地。

“那些盗匪是什么来头?”

秦斩追问。

“据被俘的一名小盗供认,这群盗匪的领叫‘黑蛟’,原是楚军的水师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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