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o94集 暴雨突至共护药田(1 / 3)

加入书签

雨落漳堤

初夏的风原本该带着麦芒的暖意,裹着药田边苦艾的清苦,漫过邯郸城外的十里平畴。

可这日清晨,天却沉得像块浸了水的黑麻布,风裹着雨星子砸在窗纸上,“啪嗒啪嗒”

响得让人心里慌。

素问刚把《药材种植规范》的竹简归拢好,就听见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阿柱嘶哑的喊:“素问姑娘!

不好了!

漳水河涨了!”

她披了件粗布短褐就往外跑,刚跨出门,冷雨就兜头浇下来,瞬间打湿了额前的碎。

阿柱站在雨里,裤脚卷到膝盖,小腿上沾着泥,手里还攥着半根断了的竹杖——那是他去药田巡查时,被风吹断的。

“哪段?”

素问的声音被雨声裹着,却依旧清亮。

“就是南坡下那片枸杞田!”

阿柱指着东南方向,手都在抖,“河水已经漫过堤脚了,再这么下,用不了一个时辰,水就得淹进田里!”

那片枸杞田是去年秋天才垦出来的,种的是从西域引来的良种,枝桠刚抽得壮实,再过两个月就能收第一批枸杞。

药农们日日去薅草、施肥,连夜里都要去看两回,生怕遭了虫、受了冻,如今眼看着要被洪水吞了,谁能不急?

素问没再多问,转身就往灶房跑,抄起墙根立着的铁锹,又喊上正在整理医案的李伯:“李伯,喊上院里的学徒,都去南坡!”

李伯应了声,抓起蓑衣就往外冲。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传习所里的十几个学徒都聚齐了,每人手里要么扛着铁锹,要么提着竹筐,还有人把晒药材的门板卸下来,绑上绳子当挡板——工具虽杂,眼里的劲却都足得很。

雨越下越大,砸在地上溅起半尺高的泥花,脚下的路早就成了烂泥塘,每走一步都要费半天劲。

阿柱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根长棍探路,时不时提醒身后的人:“这边有坑!

慢点!”

等众人赶到南坡时,眼前的景象比阿柱说的还要糟。

漳水河的水已经变成了浑黄色,像条狂躁的黄龙,拍打着岸边的土堤,堤脚的泥土被泡得松,顺着水流往下垮,浊水已经漫到了田埂边,离枸杞苗的根须只剩半尺远。

“快!

先在堤外堆土!”

素问把铁锹往泥里一插,率先挖起土来。

她的动作利落,一锹下去就是一大块泥,可刚堆到堤上,就被河水冲垮了大半。

“这样不行!”

李伯蹲在堤边,用手摸了摸泥土,“土太湿了,堆不牢,得掺点干草!”

学徒们立马分头行动,有的去附近的草垛抱干草,有的继续挖土,把干草混在泥里,再往堤上堆。

可雨实在太大,刚堆好的土堆转眼就被雨水冲得塌陷,几个人忙活了半天,堤岸也只高了寸许。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一个叫小石头的学徒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声音里带着急,“水涨得比我们堆得快!”

素问直起身,抹了把额角的泥,目光扫过堤边——远处的农舍旁,几个身影正往这边跑,为的是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手里也扛着铁锹,是齐国来的农人陈默。

陈默他们十个人来赵地学种植,已经快两个月了,平日里就住在药田旁的农舍里,跟着李伯学轮作、辨虫害,白日里在田里忙,傍晚就围着油灯抄竹简,和赵地的药农们早就混熟了。

方才他们听见这边的动静,就赶紧扛了工具跑过来。

“素问姑娘,我们来搭把手!”

陈默跑到堤边,喘着气说。

他的头被雨打湿,贴在脸颊上,眼神却很亮。

旁边的阿柱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说:“陈大哥,这雨大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