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o53集 以身试药险破危局(1 / 4)
药石为证,仁心为灯
漳水下游的风裹挟着潮湿的霉味,钻进临时隔离棚的缝隙,与浓郁的药气缠绕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
素问将沾了温水的布巾按在额头,试图压下连日未歇的疲惫,目光却死死黏在棚内最角落的那张木床——床上的孩童名叫阿竹,不过四岁,此刻小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得像破了洞的风箱,身上的红疹密密麻麻连成一片,有些已经被他无意识地抓挠得溃烂流脓。
“姑娘,阿竹又抽搐了!”
负责看护的学徒王小三声音颤,双手紧紧按住孩子乱蹬的腿,却挡不住那股从单薄身体里爆的痉挛。
素问几乎是踉跄着冲过去,指尖刚触到阿竹的皮肤,就被那滚烫的温度烫得一缩。
她迅取出银针,精准刺入人中与合谷二穴,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片刻后,阿竹的抽搐渐渐平息,却依旧昏迷不醒,小嘴无意识地张合,出细碎的呻吟。
“体温还是四十度,退不下来。”
另一名学徒蹲在床边,举着简陋的体温针,声音里满是绝望。
这已经是疫病爆的第六日,也是素问采用穿心莲配金银花方案的第三天。
起初,轻症患儿的高热确实有所缓解,疹块也开始变暗,但二十七个重症患儿却如同被无形的手扼住了生机,病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有三个孩子在昨夜陷入了深度昏迷。
隔离棚外,压抑的啜泣声此起彼伏。
阿竹的母亲靠着木柱,双眼红肿得像核桃,见素问出来,膝盖一软就要下跪,被素问连忙扶住。
“姑娘,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我就这一个娃啊……”
妇人的哭声碎在风里,引得周围的家属也跟着抹眼泪。
素问的心像被钝器反复捶打,她扶着妇人的胳膊,指尖却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颤抖。
“您放心,我一定想办法。”
这句话她说得坚定,可只有自己知道,掌心早已被冷汗浸湿。
回到临时医帐,李伯正对着摊开的药草图谱愁,花白的头乱糟糟地贴在额前。
见素问进来,他连忙起身:“姑娘,要不要再试试加些连翘?虽然之前用过效果不大,但……”
“没用的。”
素问摇头,指尖划过系统光屏——上面的红色警告依旧刺眼,“这是病毒变异株,普通清热解毒的药材只能压制表层症状,杀不死核心病毒。”
她的目光落在光屏下方的“药物增效配比”
上,眉头拧成了死结。
屏幕上清晰地列着配方:穿心莲三钱、金银花五钱、薄荷一钱……最后一行,赫然写着“龙胆草微量(约一分)”
。
龙胆草,性寒味苦,归肝、胆经,清热解毒之力极强,对付这种变异病毒确实对症。
可一分的剂量,对成人来说都需谨慎,更何况是脏腑娇嫩的孩童?此前医书中明确记载,孩童服用龙胆草过量,易伤脾胃阳气,严重者甚至会导致泄泻不止,危及生命。
“需加入微量龙胆草,但此物性寒,孩童恐难承受。”
素问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纠结。
李伯凑过来,看到配方后脸色骤变:“万万不可!
龙胆草烈得很,前年有个成人误食了半钱,拉了三天差点丢了命,这些孩子怎么禁得住?”
“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
素问调出系统给出的补充说明,“系统显示,这是唯一能突破病毒壁垒的增效药引。
少一分则无效,多一分则伤体。”
她来回踱步,医帐里的药臼被踢得出轻响,“之前的剂量已经是极限,再不加药引,重症患儿撑不过今晚。”
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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