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2集 边民归心边境医点就诊量倍增(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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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没散尽,安北郡边境医点的木门就被轻轻推开。

扎着双辫的小姑娘阿古拉攥着奶奶的衣角,怯生生地站在门槛外,毡靴尖沾着草叶上的白霜,目光落在院内晾晒的草药上——那些晒干的柴胡、甘草用麻绳捆成小束,挂在木架上泛着浅黄,她刚要多看两眼,又被奶奶拽了拽衣角,飞快地缩了回去。

“这就是秦将军说的医点?”

阿古拉的奶奶巴图玛额吉声音颤,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抓着布包,粗糙的羊毛布里裹着仅存的半块青稞饼,是祖孙俩今天的口粮。

三天前,巴图玛额吉的腿疾突然加重,夜里疼得直冒冷汗,连炕都下不了。

部落里的老人们围着她摇头,说这是被草原的恶鬼缠上了,得找匈奴巫师求符水,可阿古拉却想起前几日秦斩将军驱散巫师时,站在土坡上喊的那句话——“医馆的药能治真病,别让骗人的符水害了命!”

“老人家,快进来坐。”

穿粗布医袍的李弟子迎上来,手里端着个粗瓷碗,碗里的姜枣茶冒着热气,在晨雾里氤氲出淡淡的甜香。

他刚要伸手扶巴图玛额吉,老人却往后退了半步,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警惕——前阵子巫师带着几个随从,在部落里转悠的时候,指着医点的方向说,这里的人都是“勾魂的魔鬼”

,喝了他们的药,魂魄会被收进陶罐里,不少边民都信了,哪怕家里人病得再重,也只敢在医点外远远张望,没人敢踏进来半步。

李弟子没勉强,只是把茶碗往前递了递:“这是驱寒的姜枣茶,您先暖暖身子。

我们素问大人说了,边境的乡亲们看病,分文不取,看完病要是饿了,灶房里还有热粥,管够。”

巴图玛额吉盯着那碗茶,蒸汽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又转头看了看院内——靠东墙的矮凳上,两个医馆弟子正围着一个胳膊受伤的牧民包扎,伤口渗着血,弟子却没皱一下眉,一边缠布条一边轻声问“疼不疼”

;院角的小桌边,还有个女弟子蹲在地上,给一个流鼻涕的孩子喂药,孩子哭着不肯张嘴,她就从怀里摸出颗野山楂,哄着“喝完药吃甜的”

,脸上带着笑,不像巫师说的“魔鬼”

,倒像草原上邻村的姑娘。

她犹豫了片刻,被阿古拉轻轻拽了拽衣角。

小姑娘仰着小脸,眼里闪着光:“奶奶,咱们试试吧,我想让您能走路。”

巴图玛额吉叹了口气,终于跟着李弟子,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

刚喝了两口茶,就见素问从后堂走出来,青布裙上沾着些许药粉,间还别着支用来挑药的银簪。

她刚给昨晚送来的重症牧民换完药——那牧民骑马时摔断了腿,送来的时候已经疼得昏迷了,素问连夜给他接骨、敷药,忙到后半夜才歇了半个时辰,听闻今早来了新病人,又立刻赶了过来。

“老人家,您哪里不舒服?”

素问在巴图玛额吉身边坐下,声音温和得像春日里晒在草原上的阳光。

她没急着上手检查,只是慢慢等着老人开口——之前遇到过几个边民,一见到她伸手就紧张,她知道,要让这些被巫师吓怕的人放下戒备,得慢慢来。

巴图玛额吉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慢慢卷起裤腿——膝盖肿得像个面馒头,皮肤被撑得亮,上面还能看到几处青紫的旧伤。

“疼了好几年了,前几天淋了场雨,更疼了,夜里能疼醒,连站都站不稳。”

她说着,眼圈就红了,“巫师说我是被恶鬼缠上了,要我拿家里的羊去献祭,可去年冬天雪大,羊都冻死了,我哪还有羊啊……”

素问伸手,指尖轻轻按在老人膝盖外侧,动作很轻,怕弄疼她:“您这是老寒腿犯了,加上淋雨受了寒,经络堵了才会这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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