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集 瘟疫预警素问依手记辨异常(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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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咸阳城已褪去料峭寒意,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济世医馆门前已排起长队。

竹编的幌子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济世”

二字染着朱砂红,映着晨光格外醒目。

素问刚将最后一味药材按分量包好,递到等候的老妇手中,指尖还沾着当归与甘草混合的暖香,就见学徒阿石捧着个陶碗匆匆从后门跑进来,脸色比檐角垂落的露珠还要白。

“先生!

您快看看,城西张屠户家的小儿子,今早突然就烧得胡言乱语,身上还起了些红斑!”

阿石跑得急,陶碗里的药汁晃出几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深色痕迹。

他是三个月前通过考核的学徒,平日最是沉稳,此刻声音却颤,“我按您教的法子摸了脉,脉象又浮又数,不像是寻常风寒。”

素问握着药包的手顿了顿,指尖的暖意仿佛被瞬间抽走。

她放下油纸包,接过阿石手中的陶碗——碗底还残留着些许褐色药渣,是昨夜阿石替张屠户儿子熬的风寒药,此刻却成了无用之物。

“红斑长在何处?是连片的还是散在的?”

她语平稳,指尖却已不自觉地攥紧了袖口,那里藏着半本泛黄的手记,纸页边缘早已被反复翻阅磨得毛,正是扁鹊遗留的医案集。

“在脖颈和胸口,是一小片一小片的,像是被蚊虫叮咬后肿起来的,可又比那红得深。”

阿石回忆着,眉头拧成了结,“张屠户说,昨夜孩子还好好的,今早起来就喊头疼,接着就烧得厉害,连水都喝不进了。”

素问没再多问,转身从药柜最上层取下一个木盒,里面放着银针和诊脉用的绢帕。

“你去前堂告知秦斩,说我去城西出诊,若有急症病患,让他先稳住,等我回来。”

她话音刚落,就见一道玄色身影从门外走进来,腰间佩剑的穗子还带着风,正是刚从城外军营回来的秦斩。

“不必让阿石跑了,我与你同去。”

秦斩的声音沉稳,目光落在素问手中的木盒上,“看你神色,不像寻常病症?”

他与素问相识多年,早已熟悉她行医时的模样——寻常病症她总是从容不迫,唯有遇到棘手的疑难杂症,才会这般指尖紧。

素问点了点头,将袖口的手记抽出一角,露出泛黄的纸页:“张屠户儿子的症状,与手记里记载的‘时疫初起’有些像。”

她说话时,指尖轻轻拂过纸页上的字迹,那是扁鹊当年记录的瘟疫早期症状,“热、红斑、脉象浮数,若只是一例倒也罢了,就怕……”

话未说完,就见另一个学徒阿禾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色同样难看:“先生!

不好了!

城南李婆婆家的孙子,还有东市卖布的王掌柜,今早都突然热,身上也起了红斑!”

“三个了。”

素问的声音沉了下去,她迅将手记揣回袖口,提起木盒就往外走,“秦斩,我们分头去看——你去城南和东市,我去城西,仔细观察患者的症状,尤其是红斑的形态和热的时辰,回来我们汇总。”

秦斩颔,伸手将挂在墙上的佩剑取下:“你放心,我会记下所有细节,若遇到可疑情况,我会先让人把患者隔离在自家院落,不让他们外出。”

他知道瘟疫的厉害,当年在战场上见过太多因时疫而亡的士兵,如今咸阳城里出现疑似病例,绝不能掉以轻心。

素问快步走出医馆,晨光已将薄雾驱散,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挑着菜担的农夫、推着小车的货郎,还有背着书包去私塾的孩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寻常日子的平和。

可素问的心却像被一块石头压着,她想起手记里的话:“时疫之起,初若星火,不及时扼制,便成燎原之势。”

城西张屠户家的院落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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