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集 兵甲短缺(2 / 3)
人顶在最前面,皮甲营的跟在后面,把所有铁矛都架起来。”
赵衡忽然抓住他的胳膊:“将军,我有个法子。”
他往营外指了指,那里堆着去年冬天储存的芦苇,足有十几垛,“把芦苇捆成捆,外面糊上泥浆,能当盾牌用。”
林缚眼睛一亮。
他想起小时候在南方,看见渔民们用芦苇扎成筏子渡江,连浪头都打不散。
“让辅兵们现在就动手!”
他拍着赵衡的肩膀,“告诉他们,扎成一个盾牌,赏半只羊。”
匈奴人的骑兵冲到营前时,河西军的防线看起来有些滑稽。
前排的士兵穿着哗啦响的铁叶甲,后排的举着糊着泥浆的芦苇盾,连弓箭手的弓弦都因为受潮,拉起来软绵绵的。
左贤王的先锋官在马上狂笑,弯刀指着营门:“汉人崽子们,脱下你们的破铁皮,爷爷给你们留个全尸!”
林缚站在阵前,手里的长矛换成了新打的铁枪。
他看了眼身边的士兵,有个叫石头的少年,甲胄的铁叶磨破了胳膊,正咬着牙往伤口上抹灶灰。
“等他们冲到三十步。”
林缚低声说,声音却像擂鼓,“弓箭手,预备——”
匈奴人的马蹄声震得地面颤,他们的骑兵穿着镶铁的皮甲,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当第一排骑兵进入射程时,林缚猛地挥下铁枪:“放箭!”
箭矢像飞蝗般掠过去,却大多被匈奴人的甲胄弹开。
有几个骑兵坠马,很快就被后面的马蹄踏成了肉泥。
左贤王的先锋官笑得更狂了,他的弯刀指向营门:“冲进去!
抢光他们的粮食!”
就在这时,林缚忽然喊:“变阵!”
前排的士兵猛地蹲下,举起芦苇盾组成一道墙。
后排的长矛手把铁枪架在盾墙上,枪尖斜指天空。
匈奴人的骑兵冲得太急,收不住马蹄,前排的战马撞在芦苇盾上,出沉闷的响声。
有个骑兵的弯刀劈在盾上,泥浆四溅,却只划开一道口子。
“刺!”
林缚的吼声撕破了战场的喧嚣。
铁枪像毒蛇般从盾墙后探出来,刺穿了匈奴人的皮甲。
有个骑兵被挑在枪尖上,嘴里还在骂着,血顺着枪杆往下流,滴在石头的甲胄上,把铁锈染成了暗红色。
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
当匈奴人的骑兵终于退去时,河西军的防线前堆起了尸山。
石头靠在芦苇盾上喘气,他的甲胄被砍得坑坑洼洼,铁叶卷成了麻花。
有个老兵正用断矛撬开匈奴骑兵的甲胄,想把还能用的铁叶拆下来。
“将军,”
赵衡拄着刀走过来,脸上沾着血,“咱们赢了……可甲胄又坏了不少。”
林缚望着匈奴人撤退的方向,那里的黄尘还没散尽。
他忽然看见周平带着几个铁匠跑过来,手里捧着些东西。
“将军,您看这个。”
周平举起一块弯曲的铁叶,是从匈奴人的甲胄上拆下来的,“他们的铁料里掺了锡,比咱们的硬。”
林缚接过铁叶,在手里掂了掂。
他忽然笑了,笑得咳嗽起来:“把所有战死的匈奴人甲胄都拆了,能用的铁叶都捡回来。
告诉周铁匠,今晚接着烧窑,用匈奴人的铁,给咱们弟兄打新甲胄。”
夕阳把河西大营的影子拉得很长。
冶铁营的火又烧起来了,这次用的是匈奴人的马鞍当柴,火焰带着奇异的蓝色。
周平的锤子砸在铁坯上,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在敲打着新的希望。
石头蹲在火堆边,看着铁匠们把匈奴人的铁叶敲平,再用麻绳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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