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漩涡里的嫁衣手（2 / 3）

手腕上的红布。红布碎片虽然湿透了，却依旧能看出质地粗糙，像是用最廉价的粗麻布制成的——这让她突然想起了血色嫁衣副本里，那个穿粗布嫁衣的新娘。那个新娘的嫁衣料子粗糙，没有金线，没有珍珠，甚至连绣花都是歪歪扭扭的，在一众华丽的嫁衣中显得格外寒酸，最后还被穿金线嫁衣的新娘撕扯、羞辱，死得无比凄惨。

“难道是她？”苏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如果这只手属于那个粗布嫁衣新娘，那她的怨念为何会追到这个副本？又为何会附着在李雪身上？一连串的疑问在她脑海里盘旋，却找不到答案。

就在这时，那只手突然动了，它不再试图拉扯水下的东西，而是缓缓抬起，朝着苏眠的方向伸了过来。指甲缝里的红绣线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泛着诡异的红光，指甲尖端则隐隐透出一丝幽绿，像是淬了毒一般。苏眠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正从那只手上散发出来，让整个病房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白炽灯的光芒也变得忽明忽暗，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像一群张牙舞爪的怪物。

她下意识地后退，后背撞到了冰冷的墙壁，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青铜镜的光芒越来越盛，映得那只手的影子在地上不断扭曲，像是在挣扎。苏眠想起了“镜中映真”的技能，或许现在就能用它看清真相，可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她害怕看到水下那个“东西”的真面目，害怕那会是比血色嫁衣副本里更恐怖的存在。

“救……我……”

那个模糊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近了，仿佛就在苏眠耳边。她猛地抬头，只见那只手已经伸到了她的面前，指甲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一股浓烈的腥气扑面而来，像是腐烂的水草混合着铁锈的味道，呛得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眠的目光突然落在了那只手的手腕上——红布碎片的边缘，似乎绣着一个小小的字，因为布料破碎，只剩下半个笔画。她屏住呼吸，借着青铜镜的光芒仔细辨认，那半个笔画像是“林”字的右半边，又像是“李”字的上半部分。

“李？”苏眠的心里咯噔一下，“是李雪？”

如果这只手真的和李雪有关，那水下的“东西”，会不会就是李雪被怨念吞噬后的形态？可那红布和绣线，又分明指向血色嫁衣副本的新娘，这两者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

苏眠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清线索。李雪是护士，因接到诡异电话出现幻听、恐水症状，最后失踪，现场留下水龙头未关和红丝线；血色嫁衣副本的新娘怨念未消，通过珍珠、绣线等载体延续诅咒；而自己肩膀上的红影，正是嫁衣碎片形成的怨念，跟着她来到了这个副本……或许，李雪接到的电话，就是这个粗布嫁衣新娘的怨念发出的“邀请”，而李雪的失踪，就是被这股怨念附身，变成了现在水池里的“东西”。

“你是李雪，还是那个穿粗布嫁衣的新娘？”苏眠鼓起勇气，对着那只手问道。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带着一丝坚定——无论对方是谁，她都必须弄清楚真相，否则，她迟早会变成下一个“李雪”。

那只手的动作突然停顿，悬在半空中，像是在思考她的问题。紧接着，水下传来一阵剧烈的搅动声，漩涡再次加速，暗红色的血水溅起半米高，落在池边的地板上，形成一个个暗红色的水洼，像是一张张咧开的嘴。

“救……我……”

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带着一丝怨毒，不再是之前的绝望。那只手猛地收回，重新抓住水池边缘，用力一拉——水下的人形轮廓终于浮出了水面。

苏眠看清了，那是一个半浮在血水里的“人”。她的上半身已经离开水面，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只眼睛，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暗红色，像是被血水灌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