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把你吃了(1 / 5)
宵禁后的夜,有些寂寥。
这般情景下,谢春深古怪地看了她一会儿。
木漪冷峭挑眉:“不喝?不喝算了!”
他闻言总算动了动,一甩袖兀自在地席上,吐出三个字:“随便你。”
堂屋外没看见有人,木漪连喊了两声秦二也没回应,只好骂了一句自己出去搬酒。
趁这间隙,谢春深起身将书房隐蔽处翻了一遍,搜罗出几封书信。
都与那内侍省的毕覆有关。
——她在联合毕覆拿住邓青宫外贪污的把柄。
谢春深冷目将这些书信藏去了衣中,赶在木漪回来前,又若无其事地坐回了原位。
木漪搬着东西上案。
一罐未开封的酒。
一只雕海兽银壶,还有两只叠起的螺钿耳杯。
她将那酒熟稔地开了封,摇晃均匀后朝酒壶里倒了小半,也不管谢春深在那干坐,自己先斟进耳杯里饮了一盏。
几杯下肚又感受到那股阴暗暗的目光,便不悦回他一记,“你又在看什么?”
他将手搁在膝上,脊背挺拔笔直,微微侧过脸:
“你喝的是什么酒。”
木漪将口中余酒抿下,口腹里烧的有些辛辣,稍微缓了片刻:“廷尉正连这都闻不出来,还怎么办案呢?”
他自然闻得出。
是他给的武陵春。
在她这里安寝是不可能的,只怕被刺成刺猬。
谢春深还需另找些事做,且他确实有有些涩渴,待木漪酒过三巡后,勉强将另一只耳杯提在手上。
她如同没看见他的动作一般。
谢春深微微皱眉,手上凑过去一些:“倒酒。”
书房里点的灯被油火堵住,灯芯渐弱,在光照不到的地方,他肤色由暖白至冷青,白得有些像鬼。
木漪对这只鬼说:“你是没手还是没脚,不能自己倒?”
谢春深被她吵问的头疼。
他今日出来折腾一番又苟坐于此处,还能是为了谁?谢春深另一只手揉揉眉心,“木漪,让你倒就倒,不要一直在我耳朵边吵。”
算了。
她转了壶嘴,抬手摁住壶盖,让绵柔溢香的清液滑入他手中耳杯,还说:
“廷尉正大人,这下满意了吗?”
谢春深不语,只是闻过之后,浅尝几口。
木漪眼中划过一丝螺钿的光,像目中碎莲,光点在她漆黑的眸中破碎四溢,忽然问他:“你就不怕我在这酒水里下毒?”
谢春深扯扯唇。
“我死了,谁帮你料理麻烦。”
伸手过去,“再倒。”
颐指气使。
木漪冷下脸,再帮他倒了一杯。
耳杯不深,一口即吞,他每每喝完,她便再面无表情地帮他满上。
两方仇敌交战,战况再激烈,也有鸣金收兵,偃旗息鼓之时,谢春深本还觉得她此
时难得听话,可越喝却觉越渴,口舌里除了一股属于武陵春的辛辣,更有一股更浓更旺盛的热气,像一团燃烧的冥火一般往他腹下、五感里烧。
比梅花更艳的红热蔓至肌肤,犹如刑罚中的烙刀,无形在他脖颈与后脊上划逗,随后直冲那雪白的面部与七窍,烧的他眼前全是一片淋漓血色,在苍穹里陌生地翻动、奔腾。
热。
很热。
不可理喻,简直令他五脏俱焚。
他咬住牙,单手扶额压制这股不受控地戾气,染红的眼睛一闭,再睁起时握拳砸案,将酒水震得四溢,伸手去案边掐人。
“木漪!
你找死!”
流光纱衣抓握在手,却只是一件外袍铺在地席上。
衣下哪儿还有人?
谢春深怒火中烧,低着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