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冷衫也暖(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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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昨日最后一个也跑了,楼里现在只剩下她一个,她不肯走,坚持要将灶房里的食物全都清洗干净,自己下厨。

我怕再出事,便也守在这里。”

几句话方停,他们脚步也走至厨房间。

这一路上都是水痕,方才进楼时,招待散客的桌案敞亮,在夜里泛着光,估摸是被人刚擦洗过一遍,为了省油火钱,也为了躲避司隶盘问,她将门窗紧闭,只借着月光和一盏手边的灯烛,扑在那,不知疲倦地濯菜洗菜。

身边已经堆了几篓南瓜,还有鱼虾跟肉,混杂的气味弥漫在厨间,跪久了,她眼前一黑撑不住,手打翻了烛火,地席一角起了火焰,她惊呼弹起:“嗳!”

宋寄想上前去帮忙,谢春深已经看不下去,先一步去拎起了那盆洗菜水,朝她整盆浇了过去。

火是灭了。

她也被这残留苦味的水,浇了个狗血淋头。

宋寄见此,无声隐退。

她抬起头,看见是他,就算是站不起来,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这一看,太不美妙——为了干活省事,她将华丽的外衣也脱去,身上只剩一件纳凉的夏衫,下裳开衩,露出小腿,袖子捆上襻膊又露出了小臂,经水一浇,就如同一株从水里捞起来的皱藻荇,泛着腥咸。

谢春深皱起了眉头,丝毫不掩嫌恶:“你这般,与乡野农妇无异。”

是啊,他身上倒是炫彩流光的!

木漪忽然伸手上前用手绊住他的脚,谢春深不料她这一遭,重心不稳当真扑去了地上。

一转身,木漪已经粗鲁又急躁地骑在了他身上,她两手揪住他的领子,愤恨道,“你来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又咬破了自己的唇角,“你说你会帮我,就是这么帮的?!”

窗未曾关紧,亦或同样失了秩序,在此时被风吹开。

夜晚,六欲涌动,冷柔的月光制成银河般的纱,不偏不倚地笼在二人身上,将凌乱的这幕,披上了一点隐秘无措的暧昧。

谢春深不能忍受冒犯,但却十分不合时宜地起了反应。

对着这样毫无美感的她

他绝不接受。

下意识逃避。

于是剑横胸前,他掩去心下那一点点慌张,将她用力从自己身上推下,眯眼告诫:“不要拿你的脏手碰我。”

木漪确实有些失控,莲花楼最近遭受了什么?

意外出在五日前。

自内侍省来莲花楼捧场的逸闻传开,很快木漪便借机公开了自己是江磐养女的身份,借此噱头,对前朝感兴趣的、余情未了的,想打听前朝秘辛的高门公子、低门寒士全涌进了楼,她也配合谢春深,只将自己塑成一个无辜的被害者,在宫内受江皇后打压,九死一生、苟延残喘,侥幸从那场宫变里逃脱,活了下来。

知她本是前朝贵人,不弃不堕,还敢自力更生做起买卖,气节叫人佩服,这些个人便时常拉着文友入内捧场。

整个醉觚里,就属莲花楼横空出世,又风头过盛。

所谓物极必反,莲花楼里蒸蒸日上触了其余同家的霉头,叫他们门庭冷落,光景大不如前。

便用高价将莲花楼的伙计、管家还有厨娘一干要人先后设计着,通通挖了走。

木漪平日便吝啬精明,专横独行,不肯吃一点亏,斥责惩罚也不少,在她手底下干活的人没有不累死累活,心惊胆战的,所谓在哪家都是吃一口饭。

那既然有更好的条件,很快就能谈妥,所以逃的逃,跑的跑,拦也拦不住。

及至今日,连春笙也卷了包袱潜逃,人去楼空。

宋寄和秦二劝她先关几日酒楼,待重新找齐楼里干活的人手,再开张迎客,可木漪不肯,哪怕苦苦支撑,自己揉面、擦桌、上蒸笼,封酒打酒。

宋寄对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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