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病得不轻(3 / 3)
我只是不想陪他去死而已。”
木漪反问,“是我找那些人暗杀的他吗?我走我的路,他偏偏挡道,我为了求生,推他出去有错吗?”
陈擅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就没有错过。”
接着提起,“我问你还有没有人,我能救他,你却故意隐瞒,胡言乱语推三阻四,你这么想他死啊。”
“为何不能想呢?”
木漪争辩得都有些疲倦了,“我早跟你说过,欺我之人,我都会恨。”
陈擅沉默了一瞬:“他不只有欺你。”
“他想害我,他处处压制我,他一直要夺我财产。”
陈擅叹了口气:“你就只在钱上灵通。
其他时候,脑筋又板又直。
你怎么不再多想一步?他为何要五次三番地费心思,只向你讨债?
像今日这般情况,他要想拿你下狱,使唤牢典官捉你,轻而易举,可他没有这么做,他就是要私自收了你身上的牌子,又只身来拦你。”
“他要护我?”
“我没有这么说。”
“那你就直接说!”
木漪烦道。
陈擅也有些语塞,人的感情,他不好一言概之,最后还是觉得,之前那一句最合适,“谢戎,他这个人有病。”
秦二也跟着重复一句:“是啊,这人病得不轻!”
木漪:“”
一个时辰已过,黑云复遮住了月,染墨吐水,下出些些蚕丝细雨,浇在半死不活的谢春深身上,纱布药粉融粘一处,看上去又破又碎,“烂布”
这个称谓,太过应景。
让手下为木漪扶起了马车,将几处裂痕简修之后,陈擅不能再拖,将梁幽玄请去自己的马车上,“我来送六郎君出去,谢戎既是找你,有始有终,我就把他交给你。”
木漪有些弄不懂他了,“我方才还要他死,你现在将他交给我?”
陈擅已经上马,令马车向前,他垫后:“夜半,除非兵临城下,严禁开城,你要我罪加三等么?”
他一夹马腹,马加了,传来他似笑非笑的声线。
“他也就是个病人,这段时间爬都爬不起来,你怕什么?
你是给他养好送回去,还是直接丢去廷尉府大门口,我不管。
可他要是就这样死了,我抄了你的酒楼,唯你是问!”
雨越堆越湿,连绵不尽,秦二为她从车里拿出朱伞来撑起。
“姑娘,怎么说?”
她湿了半身,与之前的汗水黏流一处,脚步都被黏得沉重不少。
“你扛了他,然后丢上车。”
“真带回家去啊刘姑娘见了,要吓到。”
“谁说我要带回去?我宅子里处处都是香的,他个烂人也配。”
“那——”
“酒楼有一间收拾出来的酒库,库旁有冰室,”
木漪无奈,却只能时审时度势,“他身上的伤不能受热,丢去冰室那里,我来缝针。”
“然后呢?”
木漪一甩袖,嘴角恶意上扬:“把他给我绑了。
等他醒来,我要他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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