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明明昨日(2 / 3)
向木漪:
“你说话的语气与皇后真像!
我的孩子告诉我,是你,是你将他粉身碎骨了!”
她的手徒劳在地上捞着什么,“是你让他,从一个有手有脚的人,变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尸体,他跟我说,他好疼,好疼,好疼啊”
一股冷意从脚心往木漪的胸腔里钻。
万风凝成了针,从她的心房穿堂而过,细细密密的针扎感随之而来。
她的四肢百骸都有些不轻不重的酸痛,让她在这一刻直不起腰,撑不住身。
被捅破的真相唤起了她的记忆。
木漪咬唇摇头,却半点没有悔意,当张镜用那块已经嵌入掌心的瓷片再度朝着她扑来时,她用力将张镜踢开。
自己的腰和头也因此撞在墙上,踉踉跄跄地扶壁跑到偏门前大喊:“快给我开门!”
她跌出门外,门外的丑宦接住了她,像拖尸那样拉直她的胳膊,将气喘吁吁的她给拖了出来,反手上锁。
待木漪平静下来,这人道:
“贵人,行医者也有忌讳的,这世上,奴才见过没有忌讳的,就只有一种——”
木漪苍白着脸,垂问:“哪一种?”
“死人。”
她咽了咽气,将眼一闭。
“你扶我起来。”
“奴才这双手,当年在火场的时候,拉过不少尸,晦气呢。”
“你刚刚用这双手帮过我,我不怕。”
他这才隔袖将她搀扶起身,木漪将身上一块玉佩解下赠他,不待他再安慰什么,两只脚浮浮沉沉,快步逃离了这里。
次日。
木漪亲自去椒房殿呈张镜病况,江磐在喝一碗热汤,看出她些许反常,口微顿,打断她的呈报。
屏退周围人,江磐命令她:“你抬起头来,让吾仔细看看你。”
木漪照做。
江磐将热汤搁置案上,一眼看透。
“你心中有另外的想法了?说来给吾听听。”
“她已经病入膏肓,昨日突然摔破了碗,竟直接拿碗片捅我脖脉,势要取我性命”
江磐只是淡笑,轻轻挑眉:
“那你想吾为你怎么做?”
“娘娘什么都不用做,也什么都不要做。”
她后面跟了五个字,有些冷意,“让我自己来。”
“哦?”
江磐的脸上散出一种玩味猜疑的神情,“可她从前不是对你很好吗,你们情同姐妹。
吾也是看在你与她的情分上,才让你一直试着将她医好,你当真舍得,亲自动手?”
“她没有价值了。”
木漪语气冷冷,“她对我产生了威胁,我不该自找麻烦,自然没有再给她继续医治的必要。
我不想为这种小事脏了娘娘的手。
既已习得毒性三分,有些毒无色无味,混淆视听,该怎么将这暗笔甩个干净,我再娴熟不过。”
江磐看向木漪的眼睛,她的黑仁比寻常人更饱满更大颗,看上去无辜可怜,又总是湿漉漉的,饱含柔软的情调。
这样稚真的一张皮囊下,藏着一个异冷的魂体,比画皮、山鬼还具有欺骗性。
江磐品味过后道出一句:“山有木芝,人间一奇。”
端起汤碗,继续品味肉汁的香甜,随口无情地甩出一句:“你想做就去做。”
木漪心下松了口气。
“还不去?”
木漪回过神,弯腰退出殿外。
之后,木漪未曾再给张镜送过药,倒是送过一次桃花熏香制成的华衣。
张镜的那四个忠心婢子替她换上那身衣。
木漪过去不屑人的死亡。
她认为这是一种可耻且懦弱的行径。
但张镜,让木漪明白了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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