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o7集 未熄余烬(3 / 3)
子。
钟楼的钟声响起时,麦克正带领石匠们往暗河的方向走,他们的工具袋里,除了铁凿,还有新麦的种子。
我蹲下身,给“石楠麦”
的新芽浇了勺黑水河的水,水流过刻痕,在“守”
字的凿痕里积成小小的池,映出石楠花的影子,也映出天边渐亮的光。
雷夫走了没几步,突然回头,手里举着个东西——是我昨天掉在麦场的带,蓝底白花,是母亲留的。
“忘了这个。”
他跑过来塞给我,指尖不小心碰到我的手腕,像有电流窜过。
“走了。”
他转身就跑,披风在风里展开,像只大鸟。
沃夫在拱门外等他,突然朝我挥挥手,手里晃着个小布包。
“玛莎婆婆烤的饼干,给你留了半袋!”
我摸了摸带,蓝得像黑水河的天。
石缝里的“石楠麦”
又长高了点,芽尖顶着露珠,闪得像颗星星。
远处的黑水河上,晨光正漫过罗素船队的帆,把影子拉得老长,像条没藏好的尾巴。
但我不怕。
因为我知道,种子一旦落了地,就没有什么能挡得住它芽——哪怕头顶压着石头,脚下浸着洪水,它也会弯着腰,一点一点,朝着光的方向钻。
就像此刻的我们,守着契约,握着钥匙,等着风来,等着花开,等着把那些藏在暗处的灰烬,都变成滋养新生的泥土。
石楠花又落了片花瓣,刚好盖在“守”
字的凿痕上,像块温柔的补丁。
我轻轻吹了吹“石楠麦”
的芽尖,小家伙抖了抖,像是在说:“别急,我们都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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