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o7集 未熄余烬(1 / 3)
石楠花的花瓣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地基石的刻痕里,仿佛是被岁月封印的火种,静静地等待着被唤醒的时刻。
我蹲在修道院那片空旷的土地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捏住一根铜探针,仿佛它是一件珍贵的宝物。
然后,我轻轻地拨开石缝里的麦壳,那是我昨夜埋下的“石楠麦”
种子。
这些种子被我仔细地包裹在麦壳里,就像一个个沉睡的婴儿,等待着春天的阳光和雨露来唤醒它们。
当我终于看到那嫩绿的芽尖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悦。
这芽尖刚刚顶破种皮,宛如一块晶莹剔透的碧玉,娇嫩得让人不敢触碰。
我屏住呼吸,将铜探针的铜头靠近芽尖,那铜头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与嫩绿的芽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在我轻轻触碰芽尖的一刹那,小家伙竟然像感受到了什么似的,微微抖动了一下,仿佛是在向我撒娇。
这奇妙的反应让我不禁笑出声来,同时也对这小小的生命充满了敬畏之情。
“罗素的人在黑水河渡口劫了三船麦种。”
雷夫的声音从拱门外传来,带着海雾的潮气。
他肩上的披风还在滴水,显然是刚从船上下来,靴底沾着黑水河的淤泥,在石板地上拖出串深色的痕迹。
沃夫跟在他身后,手里攥着半截断箭,箭羽上的蛇纹被血浸透,红得黑——那是罗素家族的标记,据说每个核心成员都有一枚。
我站起身时,铜探针从指间滑落,“当啷”
一声撞在地基石上。
雷夫的目光落在我脚边的种子袋上,那是今早刚收的新麦,袋口系着红绳,绳结是他教我的“同心结”
。
“玛莎婆婆说,这种子得拌着草木灰种,能防虫害。”
他突然转移话题,耳根却红了。
沃夫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左肋的灼伤,疤痕像朵扭曲的石楠花,边缘还泛着炎的红肿。
“我带人去拦截时,仓库突然炸了。”
他的声音有点哑,像是被烟呛过,“那些人穿着英国商人的衣服,袖口却藏着蛇纹徽章——他们根本没散,是换了皮囊,混在来交易的船队里。”
我摸了摸他的灼伤,指尖被烫得缩回手。
“涂药了吗?”
沃夫摇摇头,从怀里掏出块焦黑的布片,“这是从仓库残骸里捡的,上面有‘罗素商行’的火漆,他们把麦种倒在渡口的仓库里,混了硫磺,打算等春耕时一把火烧了,让我们明年颗粒无收。”
风里飘来焦糊味,顺着黑水河的方向蔓延。
我想起玛莎婆婆今早数麦种时说的话:“好麦子能顶过霜雪,却怕人在根下埋火。”
她的木盒里,三粒“先祖麦”
的芽尖果然泛着黑,是昨夜被人偷偷换过,幸好她认得种脐上的太阳纹——那是雷夫小时候用烧红的铁丝烫的,独一无二。
“他们的目标不只是麦种。”
我指着地基石上的誓约刻痕,最深处的“守”
字被人凿过,边缘残留着铁凿的碎屑,像只龇牙的小兽。
“昨夜有人试图破坏契约拓片,被巡逻的石匠现了,只留下这个。”
我捡起碎屑,放在掌心捻了捻,碎成粉末,“是独眼人的手法,他的凿子总往笔画的折角下刀,小时候偷凿过教堂的圣像,被神父追着打了三条街。”
雷夫用指尖摸过凿痕,碎屑在他掌心化成灰。
“他现在是罗素的狗了。”
他的声音沉得像黑水河的底泥,“五年前他赌输了家产,是罗素给了他条活路,条件是帮他盯着我们。”
沃夫突然吹了声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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