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纳米比亚温得和克 高原心律日影回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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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列车从斯瓦科普蒙德缓缓驶入内陆,一路跨越沙砾丘陵与碎石高原,我终于站在了纳米比亚的心脏——温得和克。

这座高原之城,静静地嵌在山谷与阳光之间,如一颗深埋地层的琥珀,被时间打磨得通透而沉稳。

黄昏时分,车窗外是一片起伏的紫葳林,城市轮廓初现。

红瓦白墙点缀其间,如琴键分布在山峦之间。

远处的钟楼被夕阳斜照,影子伸向大地,好似这座城市用脉搏召唤归来的旅人。

我在《地球交响曲》上写下:

“温得和克——高原心律与日影回响。”

温得和克并非那种喧嚣的都。

它错落有致地铺展于山谷与丘坡之间,街道仿佛山脉的经络,顺势延展,既不抗拒地形,也不刻意改造,自然生长。

市中心的建筑两极分明,一侧是红砖拱顶、百年风雨的德国殖民遗迹,另一侧是玻璃幕墙、高耸入云的金融中心。

两者并排而立,像一对长久对峙又互不打扰的老人,各自述说着不同的历史。

在议会大道上,我遇到了一位画街头肖像的本地青年,本乔。

他在墙壁上涂绘族群融合的壁画,用色块分层展现这座城市的演变。

他说:“温得和克是一幅正在补色的画,没人能画完,但每个人都能画一笔。”

我们并肩坐在喷泉旁,他讲述自己父母的故事,一位是德南裔,一位是赫雷罗人。

“他们曾经连走在街头都要小心,如今却可以在这里一起生活。”

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坦然的热烈。

我写下:“温得和克,是高原之上的交响长卷,每条街道都是调式的转音,每位市民都是节奏的编织者。”

我前往了卡图图拉,那是赫雷罗与纳马族人聚居的城区,也是历史浓度最深的地方。

沿街墙面涂着族语标语和抵抗纪念画,空气中混着炊烟与祖辈的叹息。

在一所社区图书馆前,我遇到了一位名叫拉茜的赫雷罗女性,她穿着繁复的传统长裙,头饰高翘,整个人仿佛一尊庄严的雕像。

“这裙子模仿的是维多利亚女王的礼服,”

她说,“但穿在我们身上,早已成为另一种战袍。”

她带我参观祖先遗物馆,木制长椅上摆着手工圣物与族谱录音器。

我听着一位小女孩用族语唱童谣,那旋律穿越耳膜,像从沙漠深处流出的水,轻柔却不容忽视。

她还打开一个手卷,里面是一幅手绘的逃亡路线图。

“这是我祖父画的,他从德国人的围剿中逃出沙漠,带着我们家族的记忆回来。”

她的声音低缓,却沉着坚定。

我们一同走到社区小广场,一群孩子正在跳一种族群传统的鼓舞,节拍如雷,舞姿如火,尘土飞扬中,那一刻的他们不是孩子,而是传承者。

我写下:“温得和克的赫雷罗人,是在殖民服饰下绽放尊严的花朵,是用语言为失语者续写传承的歌手。”

第二天清晨,我走进老城区的日光市集。

摊位用木棚和芦草搭建,阳光从缝隙斜射进来,洒在彩色织布、木雕、陶罐与果酱瓶上。

我买下一串手工太阳图腾手链,与摊主恩多拉攀谈。

他皮肤漆黑,双眼炯炯,声音像锤子敲木:“这不是商品,这是家传记忆。”

他还展示了用铁罐与废铜制成的雕塑,一只驼鸟昂阔步,眼神锐利。

我问他为何热衷金属回收创作,他说:“因为我们不富裕,但我们不贫乏。”

他领我到他的作坊,一处小院,墙壁上挂着孩子画的太阳与动物。

他说这些孩子都是他教的,他们用废旧物做出了一整条“梦想动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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