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o章 南非开普敦 海角光焰自由星歌(1 / 2)
清晨五点,列车终点的站台在薄雾中浮现。
随着铁门缓缓开启,一股带着潮湿与山风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
我跨出车厢,第一眼便看见了桌山。
它像一位披着云雾斗篷的沉思者,静静守望着这座城市。
我知道,这将不是一次寻常的到访。
它注定是我在《地球交响曲》上,写下的一段最光与影交织的篇章。
我在扉页写下标题:
“海角光焰与自由星歌。”
这里是非洲的终点,却也是世界的转折处,是海洋与大陆,伤痛与希望交汇的港湾。
我搭上缆车登顶桌山,云层如翻滚的海浪,自山脚而上,山顶却意外明朗,如被时光圈护住的一方高地。
站在峭壁边,俯瞰整座城市。
我看到港口像一枚银扣扣住海岸线,城镇如散落珍珠,依偎在山脊与海之间。
讲解员马基斯站在我旁边。
他是开普马来社群的后代,也是一位街头诗人。
“这城市啊,被殖民者建在我们祖先的土地上。
可每当风吹来,我们就知道,它依旧属于我们。”
他微笑,指着山下,“那是我们的歌,在风中。”
我闭上眼,风中仿佛真有古老吟唱,从远古一直流传到现在。
我写道:“桌山,是天光为非洲保留的神坛,站在这里,就能听见大地最初的心跳。”
下山后,我来到布卡普区。
那一瞬间,眼前如爆炸般铺开斑斓:粉红、翠绿、天蓝、橘黄,一幢幢色彩鲜明的屋舍紧密并排,如同生活本身的跳跃脉搏。
走在石板街上,我的脚步仿佛踩在一沉默已久的诗句上。
在一家名叫“祖母的厨房”
的餐馆,我遇见了萨法雅老人。
她煮的马来香饭热气腾腾,味道里混合了孜然、椰奶与数不清的流亡史。
她说:“以前这条街是寂静的,因为害怕。
但现在,我们用颜色回应世界。”
饭后,她领我登上屋顶,阳光洒在五彩的房屋上,仿佛每一道光线都在为过去疗伤。
我写下:“布卡普的色彩,是沉默者的呐喊,是历经压迫之后仍选择美丽的勇气。”
跨越城市南缘,我抵达好望角。
那里崖壁峭立,海浪咆哮,海风几乎能将人吹离悬崖。
我稳住身形,望向海与天的交界,心中一阵剧烈翻涌。
这里,是航海者的尽头,是梦想与现实交错的撞角。
历史系学生列斯与我同行。
他说:“欧洲人称它好望角,是因为他们以为穿过它就能找到黄金。
但我们站在这里,只望见他们的影子。”
我问他:“那你呢,你望见什么?”
他看着我:“我看到新的方向,不是逃离,而是回归。”
我写道:“好望角,是世界边缘的灯塔,也是灵魂最深处的十字路口。”
乘船驶向罗本岛,海面寒冷寂静。
岛影渐显,像历史从沉默中慢慢显形。
布鲁诺导游迎接我们,他年过五旬,语气平稳。
他曾是岛上政治犯之一。
曼德拉的牢房不大,却震撼我心。
铁栏、木桌、破棉被,但空气中仍残留着一股坚定。
布鲁诺指着牢房说:“他在这里失去了自由,却找到了整个民族的灵魂。”
我默默站在门外,听着远方海浪如潮如泣。
我写下:“罗本岛,是黑暗里的一点光,是被锁住的希望在回响。”
夜晚,我走进了开普敦的长街。
那里霓虹如梦,街头艺人弹奏木琴,鼓手敲击着来自草原的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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